謝栖早就屈服于他的黏糊勁,“還說人家是小孩,你自己不也是,小屁孩。”
“我不是。”褚青難得頂嘴,“開學我就上初一了。”
謝栖撇撇嘴,學着他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道:“開學我就上初一了~”
褚青:“······”
“可能還得等你再大點,才能不這麼黏人。”
褚青搖搖頭,表示不贊同。
“初二可能就差不多了。”謝栖回憶着,“我那個時候就懶得搭理我爸了,嫌他天天絮叨得要命。他說我叛逆期到了。”
“真想象不出來你叛逆期是什麼樣。”
褚青也想象不出來,他并不覺得自己初二就會像謝栖說的不黏人了,如果對象是謝栖的話,他可能一輩子也做不到。
那太難了。
謝栖還在發揮想象力,“你會叛逆到不搭理我嗎?會變成那種在街頭的小痞子嗎?”
“會到處去認大哥,在脖子上挂個比手指頭還粗的金鍊子,跟人打架嗎?”
褚青:“······”
“你會抽煙喝酒還紋身嗎?”
謝栖一說起來就絮叨個不停,他被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面吓一跳,瞪着褚青道:“那可不行,你要是敢沾上一個,我就把你腿打斷。”
“但你到時候應該不會聽我的吧?”
他憂心忡忡的,“那怎麼辦?”
終于到家了,褚青拎着菜就往廚房去,把水龍頭開到最大,嘩啦啦的洗起菜來,“哥,你先看電視,今天就炒兩個菜,一會兒就好。”
“好。”謝栖應了一聲,在電視櫃前打轉。
褚青又補充的朝他喊了一聲:“餅幹被我藏起來了,飯前不能吃。”
謝栖怒了,跺腳道:“你!”
“你怎麼從現在就開始叛逆了!”
“我要揍你!”
關安進門就聽到這一句,“喲,新鮮了。”
他看着兢兢業業的切菜的褚青和在客廳發火的謝栖,“你自己照照鏡子,還說褚青叛逆?”
“沒見過你這麼會倒打一耙的。”
謝栖哼了一聲,順路真去衛生間照了鏡子,他左看右看,怎麼看都滿意,得意的哼起歌來,一轉眼就忘了生氣的事了。
關安笑了,也進了廚房,給褚青打下手,“你哥一點哥樣都沒有。”
“先是謝叔慣的,現在又有你······”
他話音還沒落,溫楓就推門進來了,“寶貝,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謝栖猛地蹿到他面前,“巧克力!”
“這麼多!”
溫楓:“同事去交流學習,我托他從俄羅斯帶回來的。”
褚青一直豎着耳朵,聞言沖外面喊:“哥!不準在飯前吃!”
溫楓看着謝栖瞬間蔫巴了的樣子,于心不忍,拆了一顆塞給他:“等會你就說是我吃的。”
關安正好扭過身,将這副場景收入眼底,他扶額道:“還多一個溫楓,快給他慣成霸王了。”
吃過飯關安就和謝栖開始“加班”,對着那本泛黃卷邊兒的電話本找号碼。
“喂,您好?”關安撥通了電話,緊張的又清了清嗓子,“我們是做連港海産品幹貨批發的,想問您還有需要嗎?”
“店叫什麼?”
謝栖聽了在紙上寫下兩個大字遞給他:“留安”。
“咱們可以走線上交易,不用你人過來跑,談妥了可以長期穩定供貨,發貨的話······”
“每一批貨都有保單,您放心。”
“好好好,您考慮考慮,我随時等您的消息。”
一挂電話謝栖就急着問他:“怎麼樣?他怎麼說的?”
關安:“就說考慮考慮,可能有點動心,但又怕不靠譜。”
“這兩天還是先把手續和發貨跑一跑,不然萬一真有訂單了,你也做不了,還有貨源,那幾家價格大差不差,你到底想選哪個?”
“敲定完了還得選産品,總不能那些海産幹貨全都做,還有怎麼打包怎麼從廠家運到發貨的地方······”
謝栖聽得腦仁疼,隻能硬着頭皮道:“一樣樣來吧,怎麼說也得在開學前辦妥了。”
褚青幫溫楓做完家務從樓上下來,坐在謝栖身邊,靠在他肩上打了個哈欠,“哥,明天下午我去跟應爺爺再淘點書。”
“他今天來店裡了,跟我說的又有很多新書。”
“我跟你一塊去。”謝栖跟着也打了個哈欠,“困了嗎?你先去睡覺?”
“不用,我一個人就行。”褚青蹭了蹭他,“我跟他說好了,可以幫我把書運回來。”
“老爺子怎麼大發善心了?”
“我請他吃了兩根冰棍,又喝了瓶汽水。”
關安笑了,“你小小年紀,私房錢倒是不少。”
“那行,明天下午我就繼續跟關安哥去。”謝栖對褚青很放心,不過有點心疼。
臨睡前他問,“褚青,你累不累?”
但褚青卻一字不差的反問他,“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