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謝栖困得直打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他嘀嘀咕咕的靠在褚青身上說話，任他把自己的鞋和襪子都脫掉，再箍着腳腕塞進桶裡泡。

“今天你開心嗎？”

“開心。”

“我也開心，小姨又回來了，她真好。”

“溫楓哥也好，他總那麼細緻的照顧每個人。”

“關安哥······”謝栖哼了一聲，“一點好一點壞。”

褚青把手擦幹了又摟住他的腰，湊近了問：“哥，那我呢？”

他眼睛亮亮的，像隻向主人讨獎勵的小狗，還沒得到表揚，尾巴就已經先搖了起來。

“你？”謝栖拖長了調子，吊他的胃口，“褚青······”

謝栖笑着抱住他，“褚青天天給我做飯，喊我起床，給我買吃的買玩的買穿的，還一直陪着我，褚青最好！”

褚青聽他一樣樣的數，眼眶發熱，把臉埋進他頸窩裡，“哥，你也最好。”

謝栖摸摸他的頭：“我太忙了，都沒時間陪你。雖然我比你大，但很多時候反而是你照顧我。”

褚青頭搖得像撥浪鼓：“哥，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

謝栖仰頭靠在椅背上：“以後如果沒有你照顧，我還不習慣呢。”

“不會的。”褚青很堅定，“哥，我會一直這麼照顧你的。”

“真的?”謝栖沒多相信，畢竟他們誰都要長大，就像關安和關長······

一想到他們分道揚镳十年，謝栖都替關安痛心，他猜不到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才能決裂到此地步。

“真的。”褚青注視着謝栖，“哥，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好。”謝栖深吸了一口氣，答道。

他又不困了，褚青抱來一床毯子裹在兩人身上，守着電視機等零點。

這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

好不容易能整天在家，謝栖很有補償意識的想多陪陪褚青。

剛開始褚青還很高興，不過謝栖時時刻刻都跟着他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

“哥，你别進廚房，等會溫楓哥和關安哥會來幫我的。”

“都說了要陪你，而且我來幫你也是應該的，天天都是你做飯。”

“不用。”

褚青心驚肉跳的看着謝栖拎着刀切土豆，“哥，你去看電視吧。”

謝栖看他那模樣，立即下了一刀，還嘶了一聲。

褚青魂都吓飛了，“哥！”

謝栖卻笑了，“看你那樣，我沒事，我就是不熟練，切慢一點就好了。”

褚青哪能拗的過他，隻能在一旁緊盯着他。

鍋裡油熱了要下魚進去，謝栖端起盆就往裡倒，沒控幹淨的水立即激起熱油，劈裡啪啦的往外蹦。

“哥！”褚青硬拽着謝栖往後躲才沒濺他身上，他忍無可忍，把火關上了，推着謝栖到客廳：“哥，我求你了。”

謝栖也被吓到了，讷讷的低着頭，“哦。”

“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不進去了。”

“哥，昨天小姨說想吃紅提，冰箱裡有，你去洗洗。”

“好。”謝栖又打起精神，擡腿往冰箱去。

褚青把他拽回來，卷着他的袖口往上，“别把衣服弄濕了，這件羊毛衫不能沾水，小心點。”

“今天太陽好，熱水夠用，用熱水洗。”

“哦哦哦。”謝栖被他唠叨慣了，一味的點頭。

洗着洗着謝栖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的毛衣上，這件羊毛衫是謝準給他買的，特地買了大一碼的尺寸，說能多穿些時候，去年穿着還有點大，今年就正好了。

那次謝準發了獎金，就買了這麼一件毛衣，他自己都沒有羊毛衫。

謝栖抽了口氣，擡手抹了下眼角。

褚青更沒有，他剛來的時候謝栖就看出來他的衣服雖然幹淨整潔，可大都有些舊了。

算算日子，褚青過生日的那天外面的店鋪該開始營業了。

溫楓打了個哈欠進門，瞥見謝栖在衛生間，扭頭去問褚青：“你哥今天這麼老實？”

褚青搖搖頭，少年老成的歎了口氣，滿臉寫着别提了，“剛哄出廚房。”

“哈哈哈······”溫楓拍下他的腦袋：“小孩子不能歎氣，歎氣長不高。”

“真的？”褚青擡頭看着他：“那我再也不歎了。”

溫楓強忍住笑意，轉身去剝蔥頭，這哥倆一個比一個好玩。

這個年過的熱鬧，睡醒了就吃，吃飽了就玩，也不管是不是飯點，三個大人加上一個躍躍欲試的謝栖湊在一起打牌，褚青去玩電腦，或者在一旁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