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栖遭到圍攻,兩手抱着腦袋無助地蹲在地上,頭都擡不起來。
“謝栖,莽撞冒進本來就不對,你鑄成大錯就算了還撒謊,你以為瞞着我和褚青就能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了嗎?”
“哥,你怎麼能這樣!”
“那是什麼樣的機器?”褚青氣得團團轉,蹲下來扒拉謝栖的胳膊,“怪不得你昨天不肯給我看傷口!”
溫楓怒而朝電視櫃走去,他打開最底下那個櫃子,掏出一個足有五十厘米高的茶葉罐。
“溫楓哥!”
“為了讓你長記性。”溫楓把茶葉罐蓋子打開,抓出一大把巧克力,“以前幫你藏起來的巧克力和零食都沒收了。”
“溫楓哥!”這對謝栖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五雷轟頂,他沖上去抱住溫楓的小臂,“給我留一點,溫楓哥,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溫楓冷酷的搖頭,把茶葉罐交給關安:“舉報有功,賞。”
他不顧謝栖的阻攔拖着他往廚房去,在煤氣竈一旁的暗櫃裡翻出一大包花花綠綠的零食。
關安和褚青瞠目結舌,這些褚青也有,但他們都不知道溫楓給謝栖買了,因為他的體檢報告很不容樂觀,一直處于偏瘦的狀态。
“我總是不忍心,現在看來應該狠心一點。”
溫楓歎了口氣,“不然你真的意識不到有些事情做起來要把握的分寸在哪裡。”
“我是醫生,你們知道我每天要面對多少無力挽救的病人嗎?你們卻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他說完扭頭就走,謝栖拽都沒拽住。
褚青抱着滿懷的零食,也跟着走。
謝栖喊住他,“你······”
褚青闆着臉看他,“太多了,我吃不完,去分給樓下的小孩。”
謝栖滿臉痛不欲生,關安側着身子,跟着悄悄溜出去了。
不過這讓他錯失了謝栖為了哄溫楓和褚青無所不用其極的場面,至今他都不知道謝栖是怎麼哄好他們倆的。
隻要他提起來這件事謝栖就炸毛,張牙舞爪地要把他活剝了似的。
褚青和溫楓相視一笑,隻是搖頭,“關安哥,等你有了哥哥的把柄再問吧。”
“切!”
“褚青你也得注意了,下次還受傷可不能在臉上。不然鼻青臉腫的,看你哥嫌不嫌棄你。”
褚青夾菜的動作一頓,立即扭頭去看謝栖。
“就是。”謝栖坦然的點點頭,“你小心點。”
“哦。”
“哥,學校要開運動會,說家長可以來看開幕式。”
“開幕式?”謝栖回憶了一下:“你要表演什麼?”
“踢木闆。”
“噗哈哈哈······”關安先笑了出來,“幾号?”
“二十五号。”
“嘶······”謝栖猶豫道:“那天好像有事吧?”
“幹啥來着?”
關安也記不清了,掏出個本子來翻了幾面:“跟那個吳老闆見面,搞冷庫批發的。”
“還是上個月跟他約的時間,人家大忙人,上趕着去打了好多個電話才定下來的。”
“哦······”褚青又低下頭扒飯:“那你們忙,去不去都行。”
“你參加比賽了嗎?”
“參加了。一千五長跑,沒人願意報名這個。”
謝栖猛地拍下筷子:“什麼意思,所以逼你參加?”
“不是。”褚青拽拽他的袖口,“跑一千五對于我來說沒什麼,我就頂上去了。”
“哦······”謝栖摸摸他的臉:“我們褚青這麼厲害。”
褚青撇撇嘴:“也沒有很厲害。”
謝栖有些犯難,褚思回去沒多久就給他彙了一筆款來,還來了幾個電話,從那之後他就和關安忙得不可開交,時不時還得翹掉下午的課出去見那些老闆。
他又時刻謹記着以前的教訓,學校的課程不敢懈怠半分,夜裡回了家又開始苦讀,淩晨才上床是常有的事。
謝栖不是不想去,但千頭萬緒都要他操持,他實在擠不出時間。
幸好的是于明徳介紹的人靠譜,平時倉庫裡的打包發貨他不用擔心,上次的事過後他就裝了監控,從貨進來到出去全程都有攝像頭。
“唉。”
謝栖邊攤開賬本算賬邊發愁,“你說怎麼辦,這老闆還是靠姑姑的人脈才錢上的,我要是不去見算哪回事?”
“但褚青都開口了就是想要我去的,剛開學那陣他開家長會都沒吭聲。”
關安正對着電腦核查訂單,一手滑動着鼠标:“錢是賺不完的,機會一個沒了還有下一個,但孩子的童年隻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