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栖一推開門就被沖出來的褚青撲了個滿懷,“哥!”
謝栖攬住他摸摸頭,“躲開點,我先換鞋。”
“你怎麼回來這麼晚!”褚青氣得磨牙,“你不是答應了我放學就回家嗎?”
關安正翹着二郎腿看電視,趁着換台的工夫插了一句:“他回回都答應你了。”
“乖。”謝栖拍拍他腦袋,“今天是有正事才耽擱了。”
“怎麼了,謝總。”關安嘎嘣嘎嘣咬着巧克力道:“去微服私訪了?”
“差不多,快被氣死了。”謝栖想推開兩手死死纏着他腰的褚青,但力氣敵不過,使勁了兩下後隻能作罷,“到底誰能當甩手掌櫃?”
“杜哥今天跟我說你天天去了闆着臉還誰也不理。”謝栖扯扯褚青的腮幫子,“老闆哪是這樣當的。”
關安驚奇地看向他:“你才知道?”
“你在家黏人又乖巧的弟弟出了門對誰都闆着張臉,更别說搭理人了。”
褚青:“······”
謝栖欲言又止,最後什麼話也沒說出來,被抽了骨頭似的靠在褚青身上:“你這樣倒是方便我當個好人了。”
“讓你的好弟弟改改,你都高三了,往後隻會越來越顧不上。”
謝栖沒辦法地看着褚青,牽着他回了卧室,“你怎麼想?”
“我改。”褚青面對謝栖絕說不出拒絕的話,“那兩個月裡我隻想着你在家裡,一出門見了誰都煩。”
謝栖:“······”
“怪不得。”謝栖把外套甩了躺倒在床上,“剛剛我進來你撲過來的樣子讓我想起以前你還小的時候,沒想到你到現在還這麼黏人。”
褚青躺在他身側,下巴擱在他肩頭,“嗯。”
“以後也這樣。”
謝栖彎着雙眼,伸出一根指頭戳他眉心:“你都多大了,羞不羞?”
褚青一口咬住謝栖的指尖含在上下牙間搖搖頭,“不。”
一牆之隔的關安忽然站起了身,他掏出口袋裡震動不停的手機後霎時變了臉色,“謝栖,我有點事,晚上你們先吃飯,不用等我。”
謝栖被褚青壓着看小腹上的傷口,他T恤被推上去,露出平坦單薄的小腹,他的腰很細,褚青如今一條手臂就環的過來,“哥,如果你肚子上有點肉就好了。”
謝栖一手撐在枕上翻了個白眼,“好什麼?”
褚青把臉貼上去,掌心在他腰腹間摩挲,“教練說練過的人身上的肉都是硬的。”
他另一隻手攥住謝栖的手腕拉到自己腰上,“你摸我的。”
謝栖從下擺探進去摸了兩把,點點頭:“沒錯,以前爸爸的肌肉也是這樣,不僅腰上,胳膊上的也很硬。”
褚青得意地笑了,他捏捏謝栖的腰:“沒練過的話就是軟的,像哥你的這樣。”
“褚青!”謝栖猛地彈坐起來,尾巴被踩了似的:“我看你是你皮又癢癢了!”
“哥!”褚青看他朝自己腰間撓來,忙求饒道:“我錯了!”
“哥!”
兩人滾作一團,木床咯吱咯吱的響動起來,謝栖沒撲騰幾下就被褚青反壓在身下了,他奮力抗争,“我的頭發!”
“褚青你要是把我的發型弄亂了你就完了!”
褚青頂着亂糟糟的雞窩頭猛然坐起身,他伸手抓向頭頂,默不作聲的盯着謝栖。
“你的頭發跟我的能一樣嗎?”
鬧了半天誰也沒聽見關安下樓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才到路口就上了輛面包車,駛向黑洞洞的巷子裡。
車開了好一陣,關安仰着頭打起了瞌睡,刺耳的鳴笛連聲響起,他睜開黏合住的眼皮打了個哈欠,“呂哥,到了嗎?”
呂知一隻手伸出窗外磕掉煙灰,又塞回嘴邊狠狠吸了一口才答道:“馬上。”
隻有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來了一半,其餘三扇都升到了最頂上,燥悶的車廂裡漂浮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關安咳嗽了起來,肺部鼓脹成魚泡,被撐的喘不上來氣。
“關老弟,你這身體不行啊,怎麼還非要留在廠子裡幹?”
“我身體本來就沒多好,這不是惦記着能幹多久是多久,在家躺着西北風也喝不飽。”
“哈哈哈······”
“聽你說的,跟我們老大混準沒錯,今天這人就是個頂重要的角色,都一把年紀了還想着跑,真以為能藏得住?”
“那是,也不看連港誰當家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