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褚青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裝傻道:“什麼?”
“你!”謝栖揪住他的耳尖:“三天不打你就要上房揭瓦!”
“你不就是有肌肉嗎?渾身硬邦邦的!有什麼好得意的!”
“沒什麼,沒什麼·······”
謝栖不動彈還好,一擡胳膊領口又蕩開了,露出他雪白胸口上那枚亮紅色的痣,褚青哪能受得了它在眼前晃悠,一口咬了上去。
“啊!”
“褚青,你要造反嗎?”
謝栖掙紮起來,但褚青雙臂鐵鉗般箍住了他的腰,他隻能竭力推開貼的太近的胸膛:“看我不抽死你!”
“哥、哥,我錯了。”褚青連聲求饒道:“我錯了。”
兩人鬧得滿臉通紅,頭發都亂成了鳥窩才停下,謝栖徹底沒了力氣,整個人都窩在褚青懷裡,撇着嘴道:“再這樣你給我滾到床下面去。”
側卧的門向來是不關的,關安推開大門進來就看到這幅場景,他啧了兩聲,倚在門框上:“你們倆幹什麼呢?”
“朗朗乾坤,不覺得有傷風化嗎?”
謝栖懶得理他,哼了一聲就把臉埋在褚青肩上。
關安:“······”
“褚青,你該慶幸進來的不是溫楓,否則他真要讓你們分開睡了。”臨走前他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褚青,還搖了搖頭。
眼看着謝栖越來越困,褚青放輕了動作,湊到他耳邊問要不要睡覺。
“嗯······”
嗅着謝栖身上的栀子清香,褚青抵着他的額頭看那雙緊閉的雙眼,心底湧上來一股難言的沖動。
謝栖的唇很翹很飽滿,顔色紅得正好,像顆被沖洗過的櫻桃。
想起關安臨走前的那句話,褚青也閉上了眼,他搖搖頭,将謝栖放平躺下。
但尚沒睡沉的謝栖一隻手緊緊扯着褚青的衣角,這是他的壞毛病之一,以前謝準總會把他哄睡了出門,但他很離不開人,總要摸着謝準的衣領或者衣角拽住才安心。
褚青沒多久也發現了謝栖這個習慣,他很想笑,覺得他哥實在太可愛。
跟謝準不同的是他很少在謝栖睡着後離開,而是等他睡着後再上床摟着他繼續睡,那時候謝栖會格外黏人,主動纏上來抱着他蹭。
深夜的側卧裡響起過幾聲低低的呼喚,那是褚青平常不敢喊出口的,但他不甘心,明明溫楓動不動就那麼喊謝栖--
“寶貝。”
他的聲音很輕,生怕吵醒了謝栖,漸漸的他都忘了自己喊過多少次了,先哄的謝栖睡着了的話他就看着懷裡人恬靜的睡顔喊兩聲過瘾。
“哥。”
褚青蹭着謝栖的額頭,唇瓣若有似無的擦過,“你是我的寶貝。”
睡夢中的謝栖毫無察覺,他咂咂嘴,想起床頭沒吃完的菠蘿,早知道讓褚青多喂自己兩塊了。
謝栖快十八了,卻被褚青慣得越發懶,尤其是在家裡的時候,能讓褚青代勞的自己絕不動手,往小了的時候謝準也沒那麼縱着他過,總跟他說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時而夢到謝準,謝栖會心虛,他自己的事情太多都讓褚青做了。
有一次在夢中褚青長得比他還高,蠻橫的擋在他面前,還不聽他的話,變得極其嚣張。
那天謝栖睡醒後一整天都沒給褚青好臉色,說話都夾槍帶棒的。
褚青不以為意,但關安正義凜然的問謝栖又怎麼了,不要心情不好就拿褚青撒氣。
“你管我!”
溫楓很頭痛,他時常覺得屋裡隻有一個半大人,他一個,褚青算半個。
“人家叛逆期都抽煙喝酒紋身談戀愛,你倒好,淨折騰你弟了。”
謝栖:“······”
褚青悚然一驚,劫後餘生般地松了口氣,還好謝栖那點力氣都用在他身上了,萬一像關安說的那樣去談戀愛就完了。
所以褚青對謝栖雷陣雨般的小情緒越發習以為常了,一陣子沒出現還會問他:“哥,你最近怎麼沒叛逆?”
謝栖大為光火,一把擰住他耳朵,“褚青,你什麼意思?”
褚青被拽起來,捂着耳朵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沒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
謝栖一手叉着腰,一副要他給個交代的架勢,“說。”
“就是、就是你沒、沒談戀愛吧?”
“你管我談不談戀愛?”謝栖反問道:“你怎麼老惦記着我談戀愛的事?”
褚青這下有了底氣,摟上他的腰:“你不能談戀愛。”
說完他又緊跟着補充了一句:“不能跟别人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