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各位玩家逃出B類房間——倒置房】
【截至目前,“逃出安全房”遊戲存活玩家為:16人】
看來已經有人死于危險房了。
【溫馨提示,已經有玩家使用角色技能了哦,請各位玩家仔細甄别,謹防掉入他人的陷阱~】
機械音夾着嗓子,聽起來并不是很“溫馨”,瘆得人打了個激靈。
逃離上個危險房幾乎耗盡了力氣,一行人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邊喘氣邊休息,半天才勉強平靜下來。
牆角擺放着三幅油畫,路華月信步走到面前,俯身說道:“技能?這狗東西連有幾個角色身份都不跟我們說,看來我們要純靠猜了。”
她也不喜歡機械音,深深認同了敖翰林說它狗這件事。
機械音似有所感地解釋:
【玩家角色身份總共有8個哦,更多細節需要玩家自行探索~】
【倒計時開始,總時長:1h】
新房間總算正常點,進門後右上牆角處擺着三幅畫,簡從生随意看了一眼。靠在牆角處的畫作很經典,每一幅都是世界名畫,而且全部出自西方畫家之手。
“你的眼睛怎麼又變藍了。”
時景煥繞過站在最中央的簡從生,順便問他。
“之前不是藍的嗎?”簡從生撫摸過眼眶,顯然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
自從上次出棧之後,簡從生照鏡子特地注意了虹膜顔色,但在現實世界内依舊是熟悉的深褐色,藍色的眼睛就像是一場無厘頭的破碎記憶。
“不是,應該是從剛才開始變色的。”時景煥回答。
“把你那鏡子借我一下呗。”
簡從生任憑其他兩人研究地上擺着的畫,拉着時景煥短暫地偷了個懶。
時輪鏡作為跳脫時間的介質,并不會時時刻刻都對外界産生反應,大多數時候就隻是一面再普通不過的鏡子,就比如現在。
時景煥遞給簡從生,擡頭望着他的眼睛時,怔愣一瞬。
其實簡從生的眼睛很好看。一雙狐狸眼中盛着的,是玻璃球般深邃的藍暈,上面湖泊似的流轉,下面卻冷冷的沒有情緒。
這人平日裡散漫無度,時不時嗆幾句話大概就是他最大的樂趣,讓人懷疑就算是死到臨頭,他也要将“遊戲人間”四個大字不緊不慢地刻在墓碑上——然後拭墓以待。
如果不是時輪鏡隻對時序司有反應,誰也不會想到這樣遊手好閑的貨,竟然是幾百年前覆手為雨的時序司老大。
時景煥一臉愁容地移開視線。
呲……呲啦……
一陣電流聲穿過耳朵,挂在一側的耳麥傳來聲音。
「喂喂喂,能聽到嗎?」
“能聽到能聽到。”敖翰林猛地站起身來,看起來很是興奮。
耳邊的聲音此起彼伏,先前安靜得跟死了一樣的耳麥喧鬧起來,好幾個人同時說話。
「現在換隊還來得及嗎嗚嗚。」
「喂你什麼意思?!」
「這裡好可怕啊。」
「大家有什麼發現嗎?」
最先說話的那人沒管這些無聊的問題,自顧自地甩出了此行的目的。
「……話不多說,我這個房間裡有“解藥”,但是那個機械音說解藥不能給自己用,如果有在陷阱房的人需要的話,拿着你的條件來跟我換。」
用于交流的耳麥屬于傳統款式,簡從生的耳機線松松垮垮地垂在身前,聽了幾句。有“解藥”的那人話說完後,還留下了自己的加密私人頻道。
耳麥中不斷傳來聒噪的議論聲。
“解藥?原來這小子在D房啊。”簡從生彎起眉眼,笑意從勾起的弧度中漾開。
根據機械音給出的規則,D類房間可以說是最吃香的房間,進去的人不僅沒有危險,還可以獲得一張特殊道具卡,就比如“解藥”、“防護盾”這種。
路華月輕笑,語氣中帶着些細微難辨的嘲諷:“也不知道這人是真傻還是真的迫切到需要别人的技能,居然把手裡的底牌拿出來給大家展示。”
“總要允許有人迫不得已。”
——無論是頭腦方面的,還是真正意義上的。
時景煥說完這句話後陷入了沉默。
“哎呀不管他了,我們現在應該是安全的吧?”敖翰林大手一揮,略過了這個話題。
路華月靠在牆邊,給了他肯定答案。
“應該是,從我們進來到現在起碼過了10分鐘,什麼都沒發生,那這裡大概率就是A房。”
整個房間不過十六塊地磚那麼大,除了那幾幅畫上的色彩,周遭都是一遍遍粉刷過的白漆——大概是為了省事,每次髒了之後都用白漆重新覆蓋一遍。
雖說是A類安全房,但衆人還是能看到在這之前曾有血濺在牆面上,讓人懸着一顆心不敢落下來。
話音剛落,機械音似是早有等待般響起。
【恭喜玩家解鎖該房間,房間難度:兩顆星】
【倒計時開始,總時長:60min】
“現在才開始計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