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全是小數的按鈕再次變成特定的小數,隻需要加加減減,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隻是苦了全是整數的房間。
時景煥語氣平平地問:“怎麼還有負的?”
“那你就要問問1号了。”
路華月以同樣的語氣回答,還帶了些生無可戀,顯然是對這個暴躁玩家已經無語了。
接下來,衆人堂而皇之地在公共頻道裡讨論起來,倒計時還有8分鐘,他們已經顧不得機械音是否會搗亂了,因為在秋千上已經有一個玩具熊足夠添亂。
“喂,你們怎麼就能确定遊戲是這麼逃生的呀,萬一不是呢?”玩具熊在一片嘈雜聲中開口,試圖随機抓一個人聊天。
但沒有人理會她。
無論是耳麥前還是耳麥中的人,無一不是在為平等瓜分“土地”而不懈奮鬥,沒時間顧及這位來自“地主”的壓榨。
“地主”捶了捶身下的秋千:“沒人陪我,那我就自己玩去了哦。”
還是沒有人理她。
可玩具熊剛跳下來,扁扁的腳掌還沒完全落地,肩膀就被一隻手扶住。她擡頭,看到的依舊是姜休的下颌線,這位玩家甚至都不分給她一點眼神。
太不尊重熊了吧!
玩具熊算是明白了。
沒有危險的時候她就跟空氣一樣,但當她想要參與進遊戲的時候,就自動有人過來限制她行動了。
原來人類的本質是npc。
真正的npc玩具熊氣憤地一甩肩膀——居然還甩不掉。隻見搭在上面的手穩如泰山,姜休手上力度加重了幾分,小聲對玩具熊說:“不要搗亂,不然很有可能成為一具空殼哦。”
說着,他按下了手中的打火機,火苗蹭地冒了出來。
玩具熊:“……”
她渾身不自在地雙手抱住自己,摸了摸身上的棉花,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了打火機。
突然,她圓圓的拳頭向下壓了壓,肩膀上的棉花也随之塞進最裡面,可她摸來摸去,就是沒有摸到被她藏在肩膀裡的紙。
丢了?!
玩具熊突然癫狂似的,将身體裡的棉花全都掏了出來,最後隻剩勉強能支撐的外皮靠在秋千上,活像是營養不良的竹竿。
她猛地擡頭,看向還在讨論的三個人,面色狠戾。
……
倒計時還有6分鐘。
由于所有人都很配合,接下來的牆壁移動還算順利,他們将重點都放在了外面的綠植房上面。隻不過開始移動後才發現,他們房間的按鈕控制的是另一個房間面積。
也就是說,秋千房所有的數都會讓綠植房的面積減少,反之同理。
“繼續,下一個該按最左邊這個按鈕了。”
路華月作為腦力擔當,自然站在一排按鈕面前主持大局,其他的兩個人都受她差使。
目前他們的房間面積已經固定下來,隻要有按鈕的參與,就不會再自行改變。經過路華月的測算,簡從生他們所在的秋千房隻需要至多三步就可以達到目标。加加減減過後,正好可以等于50.89平方米。
敖翰林一支胳膊還處在傷殘當中,隻能用右胳膊去按按鈕。如果兩方人馬碰頭的話,肯定能發現外部與内部的按鈕構造一模一樣,都向牆裡面嵌進了幾毫米。這樣的構造按起來十分費勁,一不小心就容易多按一次。
他一邊按一邊費解,暴躁玩家是怎麼一次性按三個的。
“然後再按-4.72。”路華月一邊說着,一邊放下了手中的驗算紙,“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早就安排好這些小數了,怎麼能這麼完美。”
路華月感歎過後,又下意識看了一眼顯示屏上的面積,上面的數值自從倒計時開始後就沒有變過。站在牆邊面前的敖翰林按照她話照做,一隻手握成拳頭重重按下按鈕,不偏不倚。
“确定按了嗎?”
簡從生在秋千房中,卻沒看到顯示屏上出現任何變化。
還沒等按的人說話,1号暴躁玩家卻叫了起來:“不是,你能不能用力點,這數字為什麼不動啊?”
秋千房内的衆人紛紛擡頭,隻見房間最上方的顯示屏上還是53.08,沒有絲毫變化。
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敖翰林十分确定他已經将按鈕按到了底,不存在1号所說的那種情況。
“我用力了好嗎?你别跟我大呼小叫的!”
敖翰林忍無可忍,也罵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