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靜靜對視着,表面看似一派和諧,但内裡卻暗含波濤洶湧。
這屋裡的氣氛明顯不對,助理十分有眼色地拿着小蛋糕悄悄離開了休息室。
薄斯昀也沒想到自己隻是突發奇想來了劇組,竟然能看到這麼意外的一面。
助理走的時候帶上了休息室的門,薄斯昀邁步走進去,他的西裝外套挂在臂間,領帶也被扯松,微風卷着煙味飄過來,混着他身上冷冽的木質香,空氣中莫名透出幾分躁意。
喬靈溪不知道他聽到多少,她湊近薄斯昀,指尖戳了戳他繃緊的手臂,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薄斯昀沒有回答,他漆黑的眸子壓着暗火,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喬靈溪心底慌亂,面上卻一派鎮定,她主動解釋說:“我今天事情比較多,所以着急了些,剛剛跟助理講話的語氣不太好。”
薄斯昀并不關心她對助理态度如何,聽她這樣說,他反問道:“事情多到連我的電話都沒空接?”
他隻提到不接電話的事,喬靈溪眨眨眼,心放下了一半,雖然她和經紀人并沒有多聊什麼,但喬靈溪在薄斯昀面前的形象一向是與世無争的佛系人設,她不想讓薄斯昀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一樣太過于看重這些俗氣的名利資源。
喬靈溪輕輕歎了口氣,她挽住薄斯昀的胳膊,撒嬌地問道:“你生氣了?”
薄斯昀垂着眼睛看她,回答說:“沒有。”
這回答十分口是心非,喬靈溪踮腳親在他緊繃的下颌線上,柔聲道:“我不是故意不接電話的,我是真沒看到。”
薄斯昀深深地凝視着她,在喬靈溪踮腳想再次獻吻時,他别過頭,聲音冷硬道:“我以為你還在為前幾天的事跟我鬧别扭。”
舊事重提,喬靈溪臉上的笑容凝滞,她确實還在生氣前幾天薄斯昀氣頭上說的那句讓她退圈養着她的話。
喬靈溪再開口時帶着幾分認真:“拍戲是我的工作,我确實不想搞特殊,也不想做隻能依附你的菟絲花,斯昀,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很大,我也想努力靠自己追上你,你能懂我的心嗎?”
薄斯昀轉頭看她,眸色暗沉:“你真這樣想的?”
喬靈溪點點頭依偎在薄斯昀懷裡。
溫香軟玉在懷,薄斯昀沉默着,終究是做了一步退讓,他說:“不退圈可以,劇本有親密戲也可以,但是,你必須要用替身。”
喬靈溪還未反駁,薄斯昀又說:“靈溪,這是我的底線。”
“我已經給過你很大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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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迢迢劇組就開始馬不停蹄地找替身演員。
編劇捧着劇本松了口氣:“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折騰來折騰去的。”
李導卻心情不快,煩悶道:“用替身我這好多鏡頭都得重新調整,就怕名場面的地方出不來效果。”
編劇安慰他:“想開點吧,能不改劇本就已經很好了。”
李導歎了口氣,“想不開也隻能這樣了,用替身就用吧,趁着這機會,想找替身的一塊兒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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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樂子人月月在劇組晃蕩一圈後,她回到姜星眠身邊,捧着奶茶給她小小吸了一口,勸說道:“眠眠姐,要不你也找個替身吧,你打戲這麼多,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姜星眠扮演的惡毒女二是個武力值超高的女戰神,戲份裡一半都是打戲,姜星眠這幾天吊威亞吊的渾身疼,月月每天晚上都要給她按摩熱敷。
姜星眠品着嘴裡甜滋滋的奶茶,婉拒道:“算了吧,就當鍛煉身體了,不過也可以備着一個,萬一有高難度的動作我做不來,到時候替身上也不耽誤拍攝進度。”
“也是哦,那我現在去跟選角導演說說!”月月說着,腳步溜得飛快。
剛拍完一場戲的越争鳴坐到了姜星眠旁邊,他感歎道:“導演給我也找了個替身,說起來還得謝謝喬老師,讓我也是沾到了光。”
他說話時一直盯着姜星眠的臉,似乎想觀察她的反應。
姜星眠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她拿着手機還沉浸在薄斯昀主動給她發消息的震驚之中。
就在一分鐘前,姜星眠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薄斯昀威脅她,說如果姜星眠再亂說話,就讓她滾出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