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還有。”
面前修長的手,骨節分明,隻有在需要把握工具維修機甲的虎口這裡有些薄繭,現在手心上放着一包手帕紙,就這樣遞到了她的面前。
就在這裡的米飛白沒有可能不注意到,他一下子就走了過來,連帶着那幾步都有了氣勢,趕緊把她手上将落未落的手帕紙包裝抖弄了幾下,徹底丢進垃圾桶,擡頭就對司沉野說道,“不需要。”
“我有手帕,比手帕紙更好用!”
這個時候,他反而像是一隻踩了尾巴的貓,格外的在意他們之間的事情。
他們看起來不像是不認識的那種,米飛白想到自己沒有辦法參與她生活中許多重要的時刻,而她會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認識他所不知道的人,就在意得很!
文雲姝看着被塞到手心裡的手帕,也是有些意外,因為在這個時候還有人會用手帕,有一種十分細膩且浪漫的特質。
“手帕紙比較衛生。”司沉野向來不算是很多話,但說出來的話也是戳中中心,他認真的茶色眼眸依舊望着她,手中的手帕紙便是塞到了她的手心。
“手帕紙也沒見得多衛生,打開了開口之後,就會有很多細菌進去。”其實米飛白是知道的,但他現在看着這個雄性獸人莫名其妙的湊過來,就有一種自己的地盤被人入侵了的不舒服和尖銳。
司沉野也不争辯,等待着她的決定。
文雲姝不隻是成為了兩個人的焦點,也一下子成為了同樣在這裡等待,或者是玩光腦的獸人的焦點。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腦袋燙燙的,在發煙出去,對于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而且她覺得他們的态度太奇怪了,好像自己非要從中選一個一樣,可她還有很多别的選擇。
“我覺得我已經好了,不用了的。”她連忙擺手,看向米飛白,“我們不是要出去嗎?”
米飛白便是拿起了她手心的那包手帕紙丢回司沉野懷裡,帽子下面看不清楚的面孔似乎在笑,“莫名其妙的,少來搭讪。”
司沉野看着他們一起離去的身影,隻是定定的站在這裡,捏着手裡的手帕紙,上面殘留着她的淺淡的氣息從他指尖的肌膚入侵,讓他微微舒緩了心髒的麻痹感。
“不算是莫名其妙。”司沉野依舊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如果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
司沉野的聲音就在他們後面響起,米飛白還是覺得怪異,像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一種自己無法入侵的氛圍,那是獨屬于她和另一個雄性獸人的秘密。
所以他加快了腳步。
可他也不知道,司沉野就在這裡看着他們有說有笑的離去的背影,同樣的感覺滞澀。
那種微妙的感覺他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一直有什麼東西在下墜,在抽走他的力氣,其實并不好受。
兩顆明明會相互吸引的星辰,最後因為另一顆行星的引力,她和他錯身而過。
她對着身側的那個雄性獸人在笑,稍圓的眼睛會彎一點起來。
她對他陌生,無所适從,對于這段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排斥,局促,此前的自己又何嘗不是?
他記得自己是如何冷冰冰的,居高臨下的對她說,等到幾個月之後解除這段關系,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公式化的話語……現在……
前面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身影。
閉起眼睛,司沉野低頭,嗅聞着手帕紙包裝上的淺淡氣息,依舊留不住什麼,和那天自己的衣服一樣。
但他向來不會輕易放棄和言敗,那是弱者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