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沒想到,幫她接完這兩個人後,她竟然就立刻跑了。”
彥眭冷笑幾聲。
“畢竟是在江湖長大的,自由的孩子。如果我們能輕易注意她的蹤迹,她在外這麼多年不就白混了嗎。”
“有什麼白不白混的,我這個年紀時都...”
“彥眭。”
木睦看他片刻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彥眭隻得咽下了自己胸腔中将說出的所有言語。
“那處,是你宗門的弟子吧。”
彥眭餘光略過了他身後山水綠意間快速竄過的一個身影,又重新盯住,眯起了眼,目光思量深沉。
“攬雲師妹的青梅。我們去問問她的消息吧。”
木睦驚訝片刻。
“嗯。”彥眭在木睦說完後,措不及防地接過了木睦扔過來的決要子。
“反應下降了。”木睦嘲笑一聲,趕忙去攔青憐去路。
“師兄讓開,我有急事。”
青憐作态嚴肅,形容焦急,差不多在朝攬雲回宗時就簪上的違和桃花枝也泛着枯光。
木睦隐隐約約想起那桃花枝在初被簪上時還引起了一陣轟動。被歡喜青憐之人争相模仿。
“是攬雲師妹的事情吧,讓青師妹急成這樣。”他微歎了口氣,明明向來波瀾不驚的人在朝攬雲師妹回來後,就為了一根桃花枝開始禁止他人模仿自己裝扮了。
明明即是擁有這般容顔,在很多師弟師妹那裡受到追捧,也是獨來獨往的人。
讓人難以想象。
“我去找宗主和蕭師兄。師兄别耽誤我。”
青憐的目光略過他和他身後抱着兩個血肉模糊人的彥眭,看木睦沒有讓開的意識,她再次重複道。
看吧,不知道朝師妹究竟有什麼魔力。真是讓人越來越期待她到預備隊來了。
會是人人朝聖嗎?
“宗主他們去辦要緊事了。”
木睦招了招手,示意彥眭過來。
“我們年少時與蕭驷也有些交集,如果是什麼要緊事,我們跟去也能有幫助的。”
年少時。
青憐的眸子略過。
是好友吧。
她權衡片刻,考慮到在她心裡實在不安好心、 意圖哄騙朝攬雲的魏鶸,點了點頭。
“師兄認識那位嗎?可以信任嗎?”
她還是不放心彥眭,明顯青憐沒有認出他,那個帶着黑色金甲面具的人。
“預備隊認識的人會有多危險?”木睦自傲反問。
他是個嚣張的預備隊副手。
很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啊。
“那可未必。”
青憐默認了木睦的跟随,看着他指使彥眭把受傷兩人送去治療。
“雲師妹果然還是不成熟,”路上無趣,木睦便輕言笑道,“在蝮蛇賽所有觀衆下護下的人,就這麼扔給我們了?”
青憐的确想不到為朝攬雲辯解的說辭,但她還是道。
“懶雲定有思量。”
路途不過迢迢,緊忙亂趕之下,兩人終于找至了落地三天匆匆忙忙的宗主。
“出什麼事了?”宗主項九洲殿台中投眸過來,“依照我的預料,木睦你此刻應當在為懶雲善後,憐兒也應當和懶雲在一起。”
青憐抿了抿唇,還是不安地掃了木睦一眼。
項九洲立刻明白了。
“木睦以後也會是宗門長老,憐兒遇到什麼事了?”
鹿淵閣為各位宗門長老準備的廳堂都是獨立山水其間,為各位宗主長老商讨事物提供了充足空間。
“宗主,”青憐擡了擡眼,看着項九洲正襟危坐等待着她的發言,“知道文朔師兄身上的陣法嗎?”
茶水陷落,項九洲手指一時不知該作何處。
他垂下眸來,認真看了青憐臉上的蔭冀。
“唉。”
他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對着想要避嫌離開的木睦,示意他留下。
“我們追尋這麼多年的秘密,沒想到會在今天突兀出現。果然,是出在天驕城嗎?”
青憐抿了抿嘴角。
“宗主很讨厭天驕城的嗎?那為什麼同意我去那裡?”
青憐直勾勾盯着他,像個初具神智的幼狸捕獵模樣。
項九洲有一瞬幻視了妹妹項雲煙的面容。
“憐兒,這是你的選擇,你可以回去,也可以一直待在這裡,我不會阻止你的。”
“就算媽媽的結局是那樣?”
“沒有人會因噎廢食。我始終認為自由選擇的權利是一個人的基本權益。當然,前提是她可以擔得起後果。”
青憐抿住了嘴角,看着宗主想要趕忙離開去處理這件事。
緊迫中,她慌神了一下,趕忙說出了一直擔心着的朝攬雲的行動。
“懶雲去魏家了。”
“據魏家魏鶸所說,魏家劫擄幼兒,實驗人體,敗壞道德,圈人為奴。懶雲說她有事情要去做。”
“我沒有阻止她,她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