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年扒拉着自己的臉,帶着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之前那幾名弟子不是說,那白獅妖王和一個除妖師有瓜葛嗎?剛才我就看見那白獅妖王胸前戴着我小娘的血靈角,他用得還是我靈山的武器!你覺得那個有瓜葛的除妖師除了我小娘,還會有誰?!”
“?”謝翊欲言又止,遲疑的許久,方才說道,“或許隻是那妖對掌門有恩?”
“什麼恩會給血靈角,他戴得可是血靈角啊,我都隻有普通的靈角,”謝年一把摘下胸前的靈角,氣道,“那死妖王還一上來就打我,要不是看在他可能和小娘有關系的份上,你看我不廢了他我!”
謝崝打開扇子,替其扇風道:“消消氣,那說不定隻是個誤會呢。”
雲聽語問道:“那靈角是什麼東西,血靈角和靈角又有什麼區别?”
謝崝解釋道:“是我們靈山特有的護身符,一般靈角是以掌門一縷發絲所融,情況危急之時,靈角也能提供保護,而靈角若毀,掌門便會知曉并趕來支援,但血靈角是以掌門的精氣血所融,若其佩戴之人遇到危險,會一直輸出掌門的修為進行保護,一般情況曆任掌門都是不會融血靈角的,畢竟這個東西太過危險。”
謝捷忽然語出驚人道:“我好像聽姑姑說過,掌門受過一段情傷。”
謝崝瞳孔地震,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你不要瞎說啊,就掌門那張冷得跟冰雪似的臉,能看出喜歡誰?”
“就算掌門有喜歡的人,那也絕不可能是他啊,是女的就算了,那可是妖啊,不僅實力不高,脾氣還這麼大,小娘怎麼受得了他?”謝年堅定地為小娘杜絕這一段“謠言”。
謝捷不說話了。
雲歲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而旁邊的謝翊則在混亂中小聲夾雜一句:“是女的也不行。”
狀況外的雲聽語默默地來了一句:“那白獅妖王到實力或許隻是對于你來說不強而已。”
雲央出聲道:“那還要找那白獅妖王問情況嗎?”
謝年仰頭,彷佛已經喪失了所有力氣:“我覺得上天似乎對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謝翊試探開口說道:“不如我們換一個人去?”
“你去。”謝年眼神盯上謝翊。
謝翊立即反對:“我拒絕。”
謝年靈光乍現,忽然有了一個很好的想法:“不管他與小娘是什麼關系,就看他對血靈角的模樣也算重視,那不如我去偷了那血靈角,到時候,我問什麼他不得答什麼?”
謝崝提出一個質疑:“萬一,你誤傷了他,到時碎了血靈角,掌門過來,那不得削了你。”
“看在小娘的份上,我會注意的,我不會要他的性命的,”謝年決意說道,“就這樣定了,我今晚就去夜襲他。”
見說不動謝年,雲說起關于黎英之前的話語的不解:“為什麼黎英姑娘話裡話外都是希望我們遠離百木宗?”
幾人也是一頭霧水。
畢竟當日在良村的時候,黎英姑娘的态度都算是親和的。
“确實奇怪,我們又與百木宗無冤無仇的,就算不得進百木宗,在這山下也不至于特别提醒我們離開。”
謝年出聲道:“那萬一呢,萬一我們和他就是有冤有仇呢?你忘了我們下山的目的是幹什麼來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衆人噤若寒蟬,神色凝重起來。
雲歲出聲打破這一地沉默,他說道:“先不要做無端的猜測,我們先找到證據再說,以免誤傷他人。”
晚上,天氣清亮,月明星稀,
謝年根據白天的位置,避開層層阻礙,很快就輕巧地就來到了閣樓之中。
閣樓裡一片昏暗,隻有天上灑下來的點點微茫,讓人的方向不至于太過盲目。
謝年适應夜色後,眼神明亮地尋找白獅妖王的位置。
腳步輕盈,身形靈活,就像是清風拂過,無知無覺。
謝年很快來到白獅妖王的面前,輕輕撩起一角紗幔,看清位置,随即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用靈山武器迅速割下那脖子上的血靈角。
床上的人忽然睜開眼睛,看見謝年的身影和手上的血靈角,眼神陰狠:“找死!”
謝年攥緊血靈角,對白獅妖王說道:“你回答我幾個問題,這血靈角我就完好無損還你,否則我就毀了他。”
白獅妖王冷笑一聲:“一個給,一個拿,你們母女二人還真是好謀算啊。”
這話太陰陽怪氣了,謝年能感覺到,但根本不知對方的話外之音是何意。
但謝年的話還是起了作用,白獅妖王去将燈點起,冷眼說道:“你要問什麼?”
謝年說道:“柳家是誰滅的?火龍槍最開始是從哪裡留出來的?或許你還知道,當年靈山前任掌門是為誰所害?”
白獅妖王靜靜看了一眼謝年,突然嗤笑一聲:“跟你娘還真是一個樣,多讀點書吧,白癡。”
“滾,”白獅妖王直接揮動那銀璃棍,驅逐出謝年,“那什麼玩意我不要了,你這自個兒留着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