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眨眼的片刻,李岍已經跳到了目标感染體的背上,她迅速抽出繩子,繞過對方的腦袋,直直卡在脖間,又一個抽回,繞到了掙紮的雙手上,三五下就繞了好幾圈。
李岍的動作太快太突然,就連玻璃外的方路都驚呆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玻璃屋内,卻忽然感覺側面出現一片陰影,白大褂男人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開門器,用力一按,右側的小門忽然打開。
方路立刻沖了過去,白大褂男人似乎也不想與他糾纏,一個甩手,扔回給他。方路拿回後迅速點了關門,隻可惜,還是有一個目标感染體跑了出來,他隻得趴在玻璃窗上,用力拍打。
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李岍還沉浸在即将到手的成功之中。
隻是她即将綁住身下感染者的手時,還是敏銳地感受到了身後的聲響,多次的遇險,已然讓她生出了下意識的身體反應,雙手一松,一個側身便向右側滾去。
翻滾兩圈後,果然看到一個女性感染者撲到在了眼前。
李岍來不及多想,一手撐地,立刻起身,朝着玻璃大門的方向沖去。
隻是大門并未如她預料的一般打開,她猛然回頭,看向了玻璃窗外的兩人。
白大褂男人依舊冷冷地注視着她,而方路則跌倒在地,除了滿臉的驚恐,再無其他動作。
這個混蛋!
李岍猛然明白過來,這個混蛋就是想要自己死!
她立刻轉身,抽出了腰間的備用刀,眼睛緊緊盯着不遠處的兩個感染者。
她沒有辦法同時對付兩個目标感染者,必須把它們分開!
李岍慢慢地朝着玻璃窗的一側移動,兩個目标體也跟着自己的動作轉動着滿是血污的眼球,但很快,它們就失去了耐心,一起朝着李岍的方向發起了攻擊。
李岍沒有辦法,隻能繞着玻璃屋内不停地跑動。
等到兩個感染者終于拉開了距離,李岍一邊觀察着離自己最近的男性目标體,一邊丈量着和牆的距離。終于,就是此刻,李岍一個側身,故技重施,男性目标體重重撞在了牆上,李岍半坐在地上,用力揮動着手裡刀。
咔咔兩聲,骨頭斷掉的聲音。
李岍還想用力,刀卻卡在了骨頭之間。身後的女性目标體已經追了上去,李岍來不及多想,抓起地上的一隻斷腿,狠狠砸向了它。
女性目标體的速度還是受到了影響,它接住了斷腿,猶豫了兩下,好似在思考是吃這個‘食物’還是追前面那個更新鮮的。
可惜前面那個更新鮮的‘食物’卻沒有給它太多選擇時間,一個起身,朝着屋子的中間奔去,抄起了地上的刀子。
女性目标體此刻終于也做出了決定,它丢掉手裡的斷腿,朝着李岍的方向繼續奔去。
已然實驗成功多次的李岍,這次也不再猶豫,等它沖過來時,李岍一個側身,讓它和光滑幹淨的玻璃窗戶來了個親密接觸,但李岍手裡的刀的目标卻不再是它的腿上,她以極快的速度站了起來,雙手握刀,狠狠地插在了它的頭上,然後,一下兩下,直至它無力地慢慢滑下,最後,露出了紅色血污玻璃外的一張冰冷的臉。
一腳踹開了地上礙事的目标體,李岍舉着刀子,刀尖朝外,重重敲擊在玻璃窗上,對着屋外的白大褂男人,輕輕比劃着口型。
“你給老娘好好看着。”
然後,她轉身朝着身後走去。
被砍斷雙腿的男性目标體還在掙紮着,朝着李岍的方向爬着,長長的血污染紅了整個地闆,卡在骨頭上的刀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音。
李岍迅速繞到了它的側邊,對着它的胳膊就是一刀,然後縱身一跳,對着另一側的胳膊又是一刀。
至此,男性目标體已然隻能嘶吼着,在原地打轉。
李岍拽住它的衣領,不需費力控制,便把它拖到了玻璃門邊。
又是重重的敲門,隻是這次,門順利打開了,方路從外跑了進來。
李岍一甩刀,起身走了出去,路過白大褂男人的身邊,拉起了他的衣服。
“閣下現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李岍一邊擦手一邊笑盈盈地看着他。
男人目光掃過變得髒污的衣擺,原本嘲諷的眼底漸漸變得幽深。
然後,他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束加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