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李岍沖上前去,對着餘大媽的脖子就是一掌下去。
餘大媽脖間一痛,轉頭看了過來,晃晃腦袋有些驚奇道:“你要做什麼?”
李岍一怔,立刻拿起手中的麻繩,對着餘大媽一個轉圈就綁了起來,然後把垃圾桶堆在門縫中間,推着餘大媽走了進去。
“你想要幹什麼?”餘大媽驚呼着,眼睛不停地亂轉着,“束先生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餘大媽,你也不用威脅我,我就看看裡面是什麼,看完了就走,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受累用棍子打暈你?”李岍拿起垃圾桶旁的拖布,對準了餘大媽。
餘大媽有些心驚,向前走了兩步,遲疑道:“你看這個做什麼?裡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要是弄壞了,束先生回來不會放過我們兩個的。”
李岍的棍子又往前推了推,好聲好氣道:“那就麻煩餘大媽快點帶我到處看看,不然我一個不小心,打破了什麼貴重東西,就隻能推到餘大媽的身上了。”
“你……”餘大媽被氣的血壓升飙升,她掙紮着,想要罵人卻無奈對方手持利器,隻得跟着往前慢騰騰挪着。
李岍也不在乎她的拖延方式,勒住繩子的一端,使勁往前拉着,很快,就進入了另一道小門,李岍把餘大媽推到了門口,拉出了她的一隻手,說道:“打開它。”
餘大媽扭扭捏捏,就是不肯動作,李岍也被磨得失去耐心,她看着白熾燈下的光暈,拉着餘大媽的手,解鎖了大門。
入門後,重新綁好了餘大媽的手,然後仔細打量着四周的情況。
果然是實驗室的标準配置,工作台和各種樣本儀器堆疊在一起,有種主人離開前仍舊在忙碌的樣子。
一個一模一樣的實驗室,甚至要對外遮遮掩掩,有什麼意義?
李岍一邊拉着餘大媽,一邊自己逛着。
整體的結構跟她所在的那個實驗室很像,就好像對照組一般,李岍腦中升騰出不好的想法,她慢慢地朝着一側的小屋走去,她想看看,這個地方是不是也關着同樣的東西。
此刻的餘大媽卻像瘋了一般從她的身後沖了過來,李岍側身躲開,看着餘大媽腦袋撞在牆上,額頭瞬間變紅,然後血迹順着發縫開始向下流出,李岍有些不忍,上前扶着她坐好,然後開始地打量着這個小門如何打開。
餘大媽垂着腦袋,臉色蒼白地喃喃着,“你沒辦法打開的,這個門,我也沒有權限。”
“那你剛剛那麼害怕做什麼?”李岍随口回了一句。
餘大媽怔住,随後仍舊嘴硬道:“我怕,我怕你做傻事。”
“我能做什麼傻事?”李岍回頭瞅向她,忽然腦中閃過了什麼,繼續問道,“難道裡面關了感染者?”
餘大媽的神情一松,低聲應着,“對,裡面關了感染者,我怕你害死我們倆。”
李岍倒是來了興趣一般回道:“那感情好,最近好久沒有動手了,正好可以練練手。”說着就去摸索着大門。
餘大媽挪着身體撲倒在李岍的腿邊,她叫道,“你别開,千萬别開。”
李岍扯着餘大媽的手就往門鎖招去,一番拉扯之下,倒是把餘大媽的手重新按住了門鎖之上,隻是剛一接觸,屋内的燈光全部滅了,電子鎖也瞬間黑了下去,任她再按也沒有了反應。
餘大媽大叫着掙紮開了,“你看,沒電了,沒法開了。”
充斥在眼中的黑暗,阻隔了兩人的對視,緩緩地,有什麼東西重新倒下,然後砸在了李岍的腳上。
李岍暗歎一聲真是不巧,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電筒,然後順着剛剛的路線回去。不一會兒的功夫,拎着一個撬棍走了進來。
“你想把門撬開?哪有這麼容易?”餘大媽看着在燈光下晃動的李岍,驚道。
李岍沒有理會她,專心開始撬門。
她記得,掌紋識别已經成功,所以門其實是已經開了。
果然,在她的幾番鼓搗下,金屬門發出轟然的聲音,然後露出了一個小縫。倒在地上的餘大媽果然耐不住了,掙紮就要起身去攔,卻被李岍眼疾手快地用拖把擋住,她看了一眼餘大媽,在黑暗中,有種隐隐的冷意。
餘大媽一怔,已然失去了攔住她的最好時機。
接下來的道路簡直就是暢通無阻,李岍也熟門熟路地走着。
一模一樣的房屋設計,李岍的心也越來越沉。
黑暗中的一束燈光,就像吊着瀕死之人的最後一滴水,吸引着所有渴望逃離黑暗的人。
推開一個小門,跨門而入,李岍晃着手電筒在屋内巡視,忽然,聽到右側傳來砰砰的聲音,然後是低低的嗚咽聲。
這種聲音李岍很熟悉,不是人本身降低了聲音,而是因為厚厚玻璃阻隔才形成的樣子,她快速轉過身體,手電筒的光束也朝着聲音的來源打去。
然後,她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