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扇窗戶對着二樓的緩台,隻要他上了緩台,就能離開思學樓。
“所非,你為什麼要跑呢?”女學生再次站了起來,她垂着頭,手中的冰刀不斷往下淌着不明液體,所非看不清顔色。
“明明隻要讓我殺了你,就能償還你的罪孽了。”她一步步地往書架的方向走,冰刀被她提到與頭齊平,随後在書架前狠狠地将刀砍進書架裡。
所非閉上眼睛不看她,兩人僵持許久,教室裡寂靜無聲。
“所非,我在。”
聽到嵇昭聲音的一瞬間,他猛地睜開眼,入目的卻是她目眦欲裂,張開血盆大口的臉!
“你輸了。”女學生話音剛落,準備已久的冰刀直接沖他而去!
所非當即從書架蹦到窗台上,義無反顧地從窗台上跳了出去——
……
眼鏡男不再說話,許久,他才說:“好吧越辰,你說的沒錯。”
口罩男越辰饒有興趣地說:“能在鏡子本裡活到完成第一任務的人不足10%,他要是真的從鏡子本裡出來了,未來絕對不可小觑。”
少女好奇道:“有相關說法嗎?”
這顯然觸及到了眼鏡男的專業領域:“排行榜No.1的舊日審判者就是從鏡子本出來的,當時他創下了理智值保留最高記錄——70。”
少女對這些也不太了解:“為什麼他們的理智值的下降這麼快?我當時的理智值最後還剩了75。”
眼鏡男:“鏡子本和其他本不同,根據數據來看,鏡子本的理智值下降幅度是其他本的三倍不止。所以越辰才說能過到這的玩家不足10%。”
少女換算一下:“所以那位審判者的理智值相當于隻下降了10。”
越辰說:“所以他是No.1。”
眼鏡男點點頭:“不僅是他,好像當年許幾已也是鏡子本過的。”
少女發出疑問:“我之前聽說許幾已是通靈之夜啊?”
越辰:“沒有人具體知道,許幾已在這個遊戲裡待了快七年了,人換了太多批了。”
少女聽完反而更疑惑起來:“我看許幾已是排行榜No.3,他都七年了還沒超過前兩名嗎?”
眼鏡男:“不不不少女,七年是許幾已的極限,不是審判者的極限。”
“現在都傳審判者和遊戲是共生關系了。畢竟當年許幾已親口認證的[在我進入遊戲時,審判者就是No.1]。所以審判者還有一個稱呼,叫——”
越辰開口:“永遠的No.1。”
……
所非成功地跳到了緩台上,再由緩台跳到樓下,終于離開了思學樓。
離開後他也沒回頭,在操場上一路狂奔回寝室。寝室大門早已緊鎖,所非靠在外牆上,這才回頭看向身後。
沒有了,女學生沒再追他。
所非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觀察時間的東西,這遊戲裡的時間流逝速度顯然也很随心所欲,他無法根據自身的體會來判斷時間。
所幸,天亮了。
淩晨的陽光亮得甚至有些刺眼,所非終于喘口氣,就在他放松下來時,眼前景象又回到了1220教室。
所非:……
萬幸1220也迎來了太陽,陳曉悅的狀态似乎是恢複了,離開時也不說話,全程沉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武岩畢竟是此次四角遊戲的發起者,他對陳曉悅的遭遇顯然是有些愧疚的,就一直跟着她道歉。
文遠是被吓得最輕的,雖然陳曉悅當時的狀态吓到了所有人,但在所非睡着後(所非已進入另一空間),她又恢複了。
全程隻有所非心累不已,他和女鬼跑了一晚上,隻想休息一會。
不過他的課表拒絕了他,今天所非有一堂早八大課,所非跟着文遠到了教室,坐在後排倒頭就睡。
然而他的睡眠怎能一帆風順呢?文遠突然推了他幾下,把他推醒了。
所非睡得還有些昏沉,“幹嗎?”
文遠一臉緊張,他指了指後門:“你看,那是陳曉悅嗎?”
所非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後門玻璃上看見了一張扭曲的人臉——眼睛睜得巨大,仿佛被吓到一般:鼻子緊貼在玻璃上,嘴唇大張,依稀能看見她的牙齒。
面目盡管扭曲如此,依舊能看出是陳曉悅的臉。
就在所非想轉過頭時,陳曉悅的臉皮倏然像迸裂的西瓜皮一樣炸開了,順着皮肉的縫隙擠出來的血液糊在玻璃上,眼裡則是那掙脫不開的驚恐。
“快來人啊!有人死了!”
等到所非再恢複理智時,聽到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