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招呼他們跟着她走,所非默默走在最後,心裡閃過了許多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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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非的第二場遊戲就這樣突兀地開始了,因為第一場遊戲後他沒有按照正常流程來到休息大廳,于是對他好奇的人越來越多。
帶來的影響,就是他的第二場遊戲剛開始,屏幕前就坐滿了人。
休息大廳的屏幕是根據遊戲副本分成各類區域的;例如現在有三個遊戲副本正在進行,休息大廳就會自動變換成三個區域,每個播放區域會給參與的玩家一塊專屬屏幕,屏幕上方有着他們的人名。
于是觀看的所有人都知道,所非和另外三人的任務不同。
“卧槽!遊戲裡還有這種機制嗎?”
有人笃定道:“從來沒有過!我在遊戲裡待了三年觀看了不知道多少場直播,從來沒有任務不同的情況!”
眼鏡男也在其中,聽說越辰進了遊戲,他就過來看了。
然而這場遊戲裡不僅有越辰,當時跟他們搭話的少女姚绮,還有那個天賦異禀的特定人所非。
“不會吧……越辰他們的任務就是殺了所非啊。”
此時他們也看到了所非屏幕上的血液等級,那鮮紅到刺眼的[賤血之人],令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又是地獄模式,又是被審判者審判,又是罪大惡極之人……現在還多出個殺了他的任務……”有人細數着所非的異常之處:“這也太明顯了吧,遊戲根本不想留他。”
在場之人都看出來了遊戲對所非的強烈敵意;前幾日有人特意花重金觀看了審判者的過本合集,當年鏡子本裡根本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東西!
為什麼當時他們不知道,一是因為鏡子本的出場率僅有3%,遊戲進新人都是十幾個人進來,按照這概率可知上一次鏡子本出現都得是将近一年前的事了。
二是鏡子本太容易全軍覆沒了,很多人都沒到許願環節就已經理智值歸零徹底下線,根本看不到後面到底發了什麼。
這也是最初他們看到鏡子本就自覺離開的原因——上一個從鏡子本活下來的人是最近掉等級分數稱号最狠的一個瘋子,他已經來到這個遊戲近三年。
“他們要進城了。”有人說。
進城就将進行血液等級檢測,一旦所非被檢測出賤血之人的身份,這場遊戲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所非自然也知道時間不多,就在他想制造一場意外時,阮思語突然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
“嘶……”阮思語的膝蓋被磕的血肉模糊,這裡偏向于原始森林,地面上全是泥土和沙礫。他們這次來到副本穿的都是夏季的服裝,溫度也是能感受到的炎熱。
身旁的姚绮還沒來得及扶她,就見所非如同殘影般沖上前去,滿懷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說着,他甚至蹲下身來拿出手帕紙輕輕拂去了上面的塵土。
阮思語難免一怔,她這才注意到所非的面容——不同于越辰那種美豔淩厲的直觀沖擊,所非是那種第一眼看上去隻能說是清秀溫和的獨眼青年,隻有當你認真地打量他時,才會發現他看似無害右眼裡藏着股韌勁,圓潤的紅唇下有一顆精巧的痣,整張臉在純黑眼罩的襯托下,又多了種神秘陰郁的氣質。
而當他溫柔又耐心地向你詢問時,又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阮思語不自覺紅了臉,她連忙擺手道:“我沒事,謝謝你……”
所非的唇角輕輕上揚,他将早已打開的凹槽對準傷口流血的地方,在他們的視線盲角下,完成了取血。
“這種傷口創傷面積較大,沒有碘伏消毒的情況下,隻能先去除這些石子,保證不感染。”說着,所非将幾張手帕紙接在一起,綁在了她的傷口上。
“先壓迫止血吧。”說罷,所非将她扶了起來。
阮思語又對他連說了幾句謝謝,所非溫和地擺擺手,示意沒關系。
有血了。
不過是A級的血。
所非心裡有了一個想法,為了确保不出問題,他先問了一下女導遊。
得到女導遊的答複後,他正打算退到隊伍後面,就聽越辰問他:“你問了她什麼?”
所非說:“這裡的血液,是可以通過人為添加改變等級的。”
越辰瞬間明白:“你是說給賤血之人注射足夠多的高級血液他的等級也會提高?”
所非卻搖搖頭:“除了賤血之人,隻有血液等級在E以上的可以通過這種操作提高自己的血液等級。”
不過賤血可以稀釋血液濃度。
見越辰沒再問他,所非正好退到最後。他咬破食指,隻有指甲沾取非常非常少的一點點的血,然後混到凹槽裡。
所非這才發現兩人的血液顔色不同;他的血是正常的顔色,然而阮思語的血液卻非常的鮮豔,像是粉紅的血。
所非将指甲上的血放進去後,粉紅的血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偏紅一些。
所非沒敢多放,他怕弄巧成拙。不過根據目前的血液來看,他應該是成功了。
“好了,到城門了。”女導遊說道:“現在你們可以排隊進行血液檢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