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觸發了什麼?
所非已經退到了門前,他試圖打開這扇門,然而門鎖仿佛被鎖死一般,根本打不開。
老者融化成一攤液體,她不斷地向四周蔓延、鋪展,所非随手拿起身旁的東西扔入液體之中,看着它逐漸消融。
這是具有腐蝕性的液體。
這屋子實在昏暗,所非看不清這到底是紅色還是黑色,就在他準備爬在牆上躲避液體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所非,你在嗎?”
是越辰的聲音。
“越辰,你能從門外把門打開嗎?”
越辰反複按了幾遍把手:“從裡面反鎖了,不行。”
所非看向老者落在地上的衣物,如果這扇門有鑰匙,那一定在她的衣服裡。
但是他現在着實舉步維艱,腳下的液體可以輕易腐蝕他的鞋底,他隻能依靠房間裡的物品來進行移動。
“不要淋雨……求求你……”
她還在哭泣。
“求求你,維旦,求求你……”
她是在複刻當年的場景嗎?
所非的雙手雙腳一點沒閑着,他整體呈大字型支撐在牆角裡,一旦有一方失勢都會即刻落入液體中。
他深吸一口氣,将目光對準了離衣服最近的那張桌子。
……
休息大廳裡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地看着這一幕,目前已經開了五場遊戲,但隻有這場人最多。
從雙重任務這個首次登場的機制開始,再到以殺死玩家的通關方式吸引眼球;無數個散碎不堪的線索,隐藏在謊言下的真相,無不牽扯着觀衆們的神經。
“他能跳過去嗎?”
“跳不過去就是死!他扔的可是個金屬捶,瞬間就融化了!”
“不是這純血之人到底存不存在啊?我都快被繞懵了。”
沒有人敢給他答案,最後還是有人說:“肯定存在,不然所非的任務就是假的。”
“你确定?”有人聞聲望向那個男人,他随意地坐在那裡,很笃定地點點頭。
“确定,不僅如此,其實現在的很多線索都是偏好所非找純血之人的,反而是另外三人,被遊戲加所非的引導下,離真相越來越遠。”
男人其實還想補充一句,如果阮思語和姚绮真的通氣了,或許所非的身份也會有被發現的危機。
奈何姚绮有意,阮思語卻選擇了逃避,最終隻能任由結果如此發展。
……
遊戲裡,所非屏住一口氣,對準桌子奮力一跳!
他成功地撲倒在桌面上,四方的棱角擱到她柔軟的小腹,隐隐作痛。
從桌面上起來,所非小心翼翼地踩在椅子上,伸手将還未被融化的衣物撈了出來。
可惜,什麼都沒有。
不排除鑰匙已經被腐蝕的可能,但是現在沒有鑰匙,他該怎麼出去?
這裡的門也不是一捅即破的木門,它的材質有些像硬質金屬,是可以被腐蝕的。
所非看着鋪在地闆上滿滿一層的液體,唯一的空缺處,就是門前的那一點空地。
所非心想遊戲果然還是老樣子,隻要能惡心他,就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如果有容器能裝這些東西,他将其潑在門上等待腐蝕也不是一種辦法。
天色将明,所非透過窗外看到一抹燦爛的白,知道再不走他們今天就無法參觀景點了。
他在四周掃視一圈,最終将目光放在玻璃杯上。
所非當即拿起玻璃杯,将杯沿對準液體,緩緩地盛了一杯。
玻璃杯就是個豎長玻璃杯,裡面能裝的東西有限。他将這一杯全部對準一個地方撒過去,看着門隐隐有被腐蝕的迹象。
還不夠,還需要更多。
“越辰,你離門邊遠一些!”
越辰應了一聲,似是後退一步。
所非加快了速度,他的手不可避免地接觸到這些血液,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并不疼。
它确實腐蝕了他的皮膚,但是疼痛遠不及傷口巨大,所非無暇關注傷口,隻能不斷腐蝕那扇門。
持續的哭聲不知何時消失了,許是她融化的身體早已被當做唯一的解藥不斷消耗,再也支撐不住那份悲傷了。
門化了,從中間溶出一塊大洞,天色要亮了,時間要不夠了。
所非将椅子推到中間,借着椅子的支撐來到了門口,鑽了出去。
殘留的液體不可避免地蹭到了他的身體,所非沒有管,而是在想怎麼在八點前趕到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