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非瞬間冷靜下來,反問道:“父親怎麼樣?”
瑞嘉眼神躲閃道:“國王殿下的身體還不錯,這段時間一直在用高等級血液維持體征。”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聽到所非這麼說,瑞嘉也明顯松了一口氣:“既然這樣,殿下,我送您下去吧。”
所非當然不能在此時被送下去,瑞嘉明顯不知道權限的事,如果下樓和他們兩人碰見雙方一互通,那就不妙了。
“不用你送我,剛剛維旦還在念你,說要來找你。”
“是嗎?”瑞嘉聽到維旦名字的瞬間就驚慌起來:“我現在去找他。”
“嗯,你先去吧,他好像還蠻着急的。”所非也擺出一副焦急的模樣,誠懇地看向瑞嘉。
瑞嘉腳步匆匆地下了樓,所非則趁着現在連忙來到了那扇紅門前,然後發現這門被上了鎖。
所非:“……”
怎麼辦?難道要破門?
所非按耐下破門的想法,紅門旁邊還有一扇白門,就是瑞嘉剛剛出來的地方。
如果這兩件屋子都有窗戶,他還可以再爬一遍。
他伸手打開房門,很輕松地打開了。
屋内一片漆黑,所非本以為是拉上窗簾,然而他發現這四周都是牆。
沒有窗戶?
所非摸索着牆壁,摸到開關後将其打開,白亮的燈光照滿整個房間,所非被晃得閉上了眼,再睜眼時,卻看見了極其殘忍的一幕——
一具被抽幹的屍體映入眼簾,他的四肢被綁在牆上,掌心與足心硬生生鑿出一個血紅的大洞,傳過繩索,系在牆壁的四方角落;頭顱完全耷拉下來,腹部穿進了一根透明的塑料管,管壁上殘留着血液。
所非大着膽子看向男人的正臉,他的眼睛幾乎脫眶而出,血紅的眼珠在背光的時候更顯怪誕,白色的頭發也全部垂下,在燈光的照射下,像一根根鋒利的銀針。
他是誰?
所非敢肯定他不在那八人其中,但是他被挂得太高了,頭發又把光線全部掩蓋,他看不清這個人的具體長相。
于是他找來凳子,與男人齊平後,他将男人的頭慢慢擺正。
是一張略顯蒼老的面容,眼角的紋路和帶着斑紋的皮膚都代表他不再年輕;不過這張臉不算陌生,他從死亡的面容裡看到了年輕的影子。
國王。
這一定是國王。
所非想到王子跟瑞嘉的讨論,那晚王子就想讓瑞嘉除掉國王,好讓他順理成章地成為國王。
但是為什麼國王死了,王子卻還沒有繼位?
這其中若有什麼關聯,就隻剩下本該舉辦的處刑日因為他倆的逃跑而失敗。
所非沒有再看他的遺體,他看着那根透明的塑料管,順着它的方向來找盡頭。
塑料管很軟,延伸性和柔韌性都不錯,所以當所非看見那根軟管彎曲伸進牆壁的另一端時,他下意識地推了一下牆壁。
沒有動。
這裡一定有暗門,不然塑料管不會被壓成扁扁一條,管上的白痕格外明顯,仿佛已經進去疲勞期,即将折斷。
所非四處排查,這個房間就是一間普通的卧室,除了牆上那具可怕的屍體,整體氛圍還是較為溫馨的。
但是所非從上到下找了一遍毛都沒有,最終他将目光放在國王的屍體上,心想不會暗門開關在他身後吧?
所非先從軀體找起,國王的頭顱失去支撐,早已耷拉下來,倒也省得面對面尴尬。
從頭到腳所非都摸了一遍,除了腹部有一塊無法分離之外,其他的地方他都可以确定沒有。
所非并不想再掏死人屍體了,奈何那一塊實在太嫌疑,他最終還是用冰刀給他腹部開了個口,将手伸了進去。
滑溜黏膩的觸感所非早已接受,他的接受能力一直很強,好像他曾做過這些事一樣。
一個圓鈍的凸起在軟嫩的腹部裡格外明顯,所非伸手一摁,轟隆聲瞬間響起,夾着軟管的牆壁緩緩地向外打開。
所非将手伸出來,随意地拿起床單擦了擦,迅速地溜了進去。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紅,就像那扇紅門的顔色一般,這種壓抑的感覺令所非的疑惑越來越深,就在這時,他看見了那根塑料管。
塑料管還在前伸,所非跟着它前行,直到停在一面牆前。
這道暗門沒有任何機關,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所非終于看到塑料管的終端位于何處,以及那四位被維旦留下的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