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硯口口聲聲說是俞令晚有要事相商,但卻并沒有找人的打算。林邬玦在城中轉了一圈,才知道秘境早就開啟,該進去的早就進去了。
不用想,江遲硯肯定說了謊。他回到路府,意有所指地問:“師兄,你不是說俞師姐有事找你嗎?”
江遲硯雙手抱臂,懶散地靠在門邊,漫不經心道:“哦,我編的。倒是你,誰允許你跟着我了?”
林邬玦:“……”不讓他跟着,但是讓他駕駛靈舟對吧?
他氣笑了:“師兄,你多少有點不講理了。”
江遲硯微笑:“哦,那又怎樣?”
林邬玦也學着他不講理的樣子道:“我是你的跟班,不跟着你跟着誰?”
江遲硯戳着他的腦門笑:“小跟屁蟲。”
“所以師兄來這裡做什麼?”他莫名覺得對方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來玩啊。”江遲硯盯着林邬玦的眼睛笑,“不然還能幹嘛?”
“我不信。”林邬玦斬釘截鐵。
“信不信由你,我可管不着。”江遲硯拍了拍他好看的臉,用哄孩子的語氣道,“乖,自己玩去吧,别打擾我睡覺。”
林邬玦徹底沒話說了。
“诶,回來!”林邬玦離開的腳步一頓,轉身等着江遲硯的下文。
江遲硯目光炯炯地盯着林邬玦,突然伸出手,将一塊明黃色令牌遞給他:“這個,聘獸牌,送你了。”
“啊、啊?”林邬玦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就被塞了一塊溫潤如玉的令牌,帶着江遲硯手上的餘溫,“這是什麼?”
江遲硯沒想到他連這個都不知道,挑了挑眉,随口敷衍:“好東西,取你一滴血與它結契,你便能擁有靈獸了。”
林邬玦是個宅男子,還是個社恐,消息閉塞,且沒見識,壓根不知道聘獸牌的貴重,隻以為是如往常一般江遲硯用不到的東西,聽話地将血滴了上去。
明黃色的令牌霎時變成了血紅色,林邬玦挑眉,正要再問,忽的嗅到一股熟悉的刺鼻味道,登時便又暈了過去,倒在江遲硯身上不省人事。
“啧,用早了。”江遲硯憋着氣,收回加強版的安神香,費力将人挪到床上,自己盤腿靠坐在床頭,盯着林邬玦的臉,百無聊賴地發起了呆。
林邬玦的長相其實很好看,也很耐看,平日裡他總充當背景闆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那張面如冠玉的臉,而是他孤僻陰郁的氣質。
但睡着的林邬玦整個人變得柔和,長而直的睫毛覆在眼下,襯出幾分乖巧。
江遲硯抿了抿唇,悄咪咪地挑起林邬玦耳後一縷長發,給他編了兩條小辮子,又嫌不夠,他幹脆把林邬玦翻了個身,理不直氣也壯地玩起了他的頭發。
林邬玦頭發很多,很蓬松,摸起來不算太軟,但卻很舒服,江遲硯特别喜歡這種手感。林邬玦雖然不情不願,但每次都不會拒絕,哄兩句就會變得很乖。
林邬玦睡得很沉,他做了夢,卻不是以往的噩夢,他既沒有夢到九歲那年将女孩推進湖中的場景,也沒有夢到初入無界門時将同門按在地上打的失控。這個夢很平靜,心像是被放進一汪清泉,洗去烙刻在上的煩憂,變得純淨無暇。
夢中還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圍着他轉,還說要他起名,林邬玦意識昏沉,看了那小東西一眼,嘴唇一張一合,起了個十分敷衍的名字:“小白。”
許是不滿意這個名字,白色的小家夥朝他喵喵地叫,表示抗議。
林邬玦為難地托起那團小東西,歎口氣道:“可我不會起名字,要不我讓我師兄給你起一個吧?他應該比我有品味得多。”
小家夥憤怒地給了他一爪子,扭過身用屁股對着他,明顯是不滿意了。
夢境實在奇葩,林邬玦沒放在心上,睜開眼的一瞬間便将這場夢忘到了九霄雲外,他坐起身,隻覺得頭皮酥酥麻麻,像是被人扯過,下意識揉了揉腦袋,耳邊卻傳來了陌生的呼噜聲。
他眨了眨眼,緩過神來,扭頭看到了笑容滿面的江遲硯。
印象中的江遲硯總是微微勾着唇,眉眼彎着,笑得漫不經心,仿佛萬事皆在他掌控之中,從容不迫。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江遲硯笑得這麼……純粹。
但這純粹卻不是因為别的,而是因為……一隻貓???
他的第一反應是江遲硯從哪弄了隻貓回來?
第二反應是覺得這貓有點眼熟,純白色,小小的,毛有點長,眼睛是純粹的黑……林邬玦瞬間想起那個夢,這、這不就是他在夢裡見到的小家夥嗎?
下一秒,江遲硯證實了他的想法:“你的靈獸真可愛,給我玩玩吧。”
林邬玦還是有點懵:“我的……靈獸?”他還不算太傻,想到了什麼,“是那個聘獸牌?”
江遲硯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着他:“我親愛的師弟,你可真沒見識。”
系統及時科普:“聘獸牌,修真界中萬金難求的存在,與它結契便可從中獲取靈獸。靈獸,顧名思義,靈魂契約獸,擁有獨一無二的能力,利用好了能發揮巨大的作用,并且隻要聘主靈魂不滅,靈獸便不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