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硯摔在一片柔軟的幹草上,他推了推壓在身上的人,緩了好一會才道:“沒事吧?”
林邬玦撐起身,順帶拉起江遲硯:“我沒事,不過……這是哪?”
放眼望去,這裡仿佛一座巨大的地下宮殿,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财寶,看得人眼花缭亂,忍不住伸出罪惡之手。
“啪!”
林邬玦打掉江遲硯的手,一臉嚴肅:“師兄,不要随便拿别人的東西。”
江遲硯悻悻縮回手,強行将視線從那些寶貝上移開,無辜地眨眨眼:“你想多了,我就是手有點熱,想伸出去涼快涼快。”
林邬玦敷衍地應和:“嗯嗯嗯是我誤會師兄了。”
江遲硯尴尬地咳了聲,轉移了話題:“話說,我們要怎麼上去?”
頭頂上是完整的岩石,點綴着亮晶晶的寶石,完全不見他們掉下來的裂縫。
林邬玦跟着看過去,瞳孔一縮,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抓住江遲硯的手腕:“師師師兄……你看天上……”
江遲硯眨眨眼,目之所及隻有亮晶晶的寶石,他不明所以,拍拍林邬玦:“什麼都沒有啊,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林邬玦怪異地看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緊盯着頭頂上的東西,手持蓮火做出防禦姿态:“噓,它正盯着我們呢。”
江遲硯閉嘴了,眯着眼睛盯着頭頂上方,他漫無目的地掃視,突然發現有兩塊金色的寶石暗了下去,一秒後,那兩塊寶石又亮了起來……
江遲硯:“???”
他揉了揉眼睛,操控着靈力彙聚在雙眼,隐約看到寶石周圍黑色的輪廓,忽的,“寶石”動了一下,與此同時,林邬玦道:“它好像要動了。”
江遲硯還是看不太清,幹脆箍着林邬玦的後腦問:“你實話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林邬玦動了動唇,剛要說什麼,忽的神色一變,用力推開了他:“師兄小心!”
慌亂之中,江遲硯終于看清,那是一條通體漆黑的龍,就在剛才它俯沖而下,喉嚨中發出壓抑的叫聲,朝他們發動攻擊。
可是,修真界最後幾條龍,不是早在一千年前就滅絕了嗎?
愣神之際,黑龍一個甩尾,輕而易舉地将背後偷襲的林邬玦卷了起來,緊接着一爪拍向江遲硯!
那一爪勢不可擋,江遲硯本能地擡手抵擋,充盈的靈力彙聚在掌間,調動靈力朝黑龍襲去!
然而,恐怖的威壓卻消失了,他的掌心被一個溫熱的東西抵住,然後是一陣摩擦。
江遲硯緩緩睜開眼,然後傻眼了。
隻見黑龍眯着眼睛,來來回回蹭着他的掌心,一臉享受。
這是……什麼情況?
龍尾逐漸放松,林邬玦掙脫束縛,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确定地問:“師兄你……認識它?”
江遲硯抽了抽嘴角:“……你說呢?”
他當然不認識!他都要吓死了!
林邬玦終于想到系統,問她:“系統,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這條龍又是怎麼回事?”
系統語氣感慨:“它是這個秘境的主人,也是這世上僅剩的龍裔。”她頓了頓,又道,“之所以對江遲硯這麼親昵……可能是因為,他是氣運之子吧。”
林邬玦:“?這也行?”
系統:“當然行。”
系統的鬼話騙騙林邬玦還行,江遲硯是一個字不信,但他這個人向來随遇而安,如今威脅消除,他放松地摸了摸龍頭,嗯……手感偏硬,另有一番風味。
他另一隻手撓了撓黑龍的下巴,笑眯眯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黑龍哼哼唧唧,嗚嗚地叫,江遲硯了然:“你叫嗚嗚?”
黑龍興奮地甩了甩尾巴,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江遲硯掌心,金眸湧起一絲依賴,訴說着思念。
“它好像認識你。”林邬玦仔細打量着嗚嗚,沒敢上手去摸。
江遲硯挑了挑眉,問它:“你認識我嗎?”
嗚嗚甩了甩頭,答案不言而喻。江遲硯不在糾結,轉而看向林邬玦:“對了,小白呢?”小白之前一直趴在自己頭上睡覺,剛才掉下來的時候也沒注意到它。
林邬玦面無表情一指角落:“磨爪子呢。”
江遲硯:“……還真是惬意。”
林邬玦無奈攤手:“它好像一點都不慌,倒顯得我們大驚小怪了。”
俗話說,動物對危險的感知更加敏銳,興許它一開始便知道嗚嗚沒有惡意。
小白注意到二人的視線,歪了歪小腦袋,一個飛躍,跳上了龍的後背,借它的龍鱗磨爪子。
林邬玦觑了眼嗚嗚的神色,發現對方不僅沒生氣,還貼心地調整了姿勢,以防小白掉下去。
言歸正傳,江遲硯拍拍龍頭,笑問:“小嗚嗚,是你把我們拽下來的嗎?”
嗚嗚:“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