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不住了……
同為女人,怎麼衛之恒就生得這樣好看,與衛之恒離得這樣近,顔桃忽然就生出來一點别的心思。
火堆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将顔桃的理智喚了回來。
就算是衛之恒生的再好看,她也不能不能……
顔桃想要站起來,又被衛之恒按進了懷裡,衛之恒問:“桃桃,怎麼了?”
顔桃笑了一下,她認真問:“阿恒,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
她都暗示到這裡了,衛之恒應該可以聽懂吧?
“我們這樣甚好。”
“啊?”
顔桃面容呆滞,“好在哪裡?”
“我從小便孤身一人,走過漫漫長夜,好不容易才有了桃桃在身邊。”
衛之恒的話讓顔桃無端落寞起來,顔桃擡手,緩緩摸了摸衛之恒的發頂。
衛之恒看向顔桃,原本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閃過幾分微光,她道:“桃桃,不妨事的。”
落在顔桃的眼中,顔桃更心疼了,她拉着衛之恒的手道:“我會陪着你的。”
猝不及防,衛之恒的手撫過顔桃的唇,顔桃睜大了眼睛,衛之恒道:“桃桃親口說的話,便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顔桃點點頭:“我不反悔,但你也不能……”
衛之恒對上顔桃的眼睛,笑着問:“不能什麼?”
顔桃不好意思地背過身,蹭了蹭被衛之恒剛剛撫過的地方,小聲道:“不能這樣啊。”
很可愛。
但還不夠。
衛之恒總覺得她和顔桃之間的羁絆還不夠深。
萬一有朝一日,她的桃桃就抛下她離開了呢,她得想一個桃桃永遠不能離開她的、萬無一失的法子。
“好像烤好了。”
顔桃走過去,将衛之恒的衣裙捧了過來。
遞給衛之恒的時候,顔桃看見了石床上的毯子,她心道,她怎麼這麼笨啊,沒了衣服,不還有毯子嗎?
她為什麼不将毯子給衛之恒?
眼下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衛之恒道:“太陽出來了。”
顔桃先看見的是衛之恒的側臉,接着才看見照進洞内的日光,顔桃一頓:“嗯。”
衛之恒将火堆熄滅,她問:“桃桃今日要做什麼?”
“銀杏給了我一本水斷山的山志,我打算看一看。”
“我陪桃桃一起看?”
衛之恒的尾巴不由分說纏住了顔桃。
顔桃問:“你不修煉的嗎?”
“那我修煉,桃桃在一旁看書?”
“好。”
衛之恒這幾日的修煉好像順利了很多,顔桃覺得衛之恒就連心情都好了起來,沒有前幾日那麼吓人了。
也許是修煉有了起色,那個道士的計謀落了空?
以前她在類似的小說裡看過一種快速修煉的方式……似乎是雙修?
雙修得要兩個人吧?
人和妖能雙修嗎?
顔桃的臉紅了紅,她伸手摸了摸,看了一眼盤腿坐在石床上的衛之恒,那份羞怯更甚,她連忙翻出來了那本山志。
山志讓她冷靜了不少。
顔桃有準備,要是寫這山志的人一闆一眼,那原主的悲慘遭遇,那人必定客觀地記載了下來。
可惜原主隻剩下一絲執念,沒辦法告訴她更多當年的往事。
但不用原主親口來說,反倒是件好事。
看之前,顔桃本想取下镯子,但镯子緊緊貼着她的手,原主不願意。
顔桃隻好悄悄告訴她,别害怕,我在這裡。
顔桃将山志打開,距離原主被關在棺材裡活埋,已經過去了一千年。
帝王先下葬,之後便是原主。
原主是被關進棺材裡直接運到水斷山裡來的,領頭的人似乎是個國師。
那個國師命人在烈日下打開棺材,掙紮了許久的原主以為得到了一線生機,卻眼睜睜看着棺材再次合上,深不見底的黑暗連同她的嗚咽一起吞噬。
原主的不甘使得陰雲密布,水斷山下了一場傾盆大雨。
顔桃将書放下的時候,覺得臉上有些濕,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要伸手摸一摸時,另外一隻手湊了過來。
衛之恒抿着唇,一點一點擦掉她臉上的眼淚,顔桃模糊的眼中突然映進一個清晰的衛之恒。
衛之恒一字一句問她:“真的不用我去将那帝王挫骨揚灰嗎?”
顔桃破涕為笑,“不用,他做此事有違天道,會遭到報應的。”
手腕間的镯子晃了晃。
顔桃壓住镯子,在心裡悄聲道,放心你的不甘你的委屈,我都知道,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镯子安靜下來。
“給我吧。”顔桃向衛之恒伸出手。
衛之恒問:“什麼?”
“手帕,我自己擦就好了。”
“還要哭?”
“不會哭了,但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不再麻煩阿恒。”顔桃被眼淚浸潤過的眼睛很亮。
那原本要遞給顔桃的手帕拐了個彎兒落到了顔桃的臉上,衛之恒道:“我樂意被你麻煩。”
顔桃的心一跳。
隻是很普通的一句話,但衛之恒的眼神好像代表了某種勢在必得。
顔桃緩了緩才道:“那好吧。”
她好像不太了解衛之恒。
顔桃隻知道她是被鎮壓在此的大妖,僅僅隻是這樣,她就在衛之恒面前有些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