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之恒道：“好，妖不會生病，桃桃不用擔心我。”

顔桃推了衛之恒一把，“快去。”

這樣真切的關心讓衛之恒唇角上揚，“嗯。”

轉過身，衛之恒剛剛溫柔的目光變得晦暗不明。

她緩緩擡手，吻在了方才與顔桃覆蓋在一起的手心上。

她沒告訴顔桃，洞中的水潭連着另外一個洞中的泉水。

下去找線索是真的，聽見顔桃的聲音，不由自主就跟着找過去，也是真的。

幸好她找過去了，不然就沒機會聽見顔桃的那些話了。

狐狸尾巴動了動，衛之恒低聲道：“你也覺得未來可期，是不是？”

身後傳來顔桃的聲音：“阿恒好了嗎？”

“好了。”

背對着衛之恒的顔桃這才回頭看向衛之恒。

衛之恒走到顔桃身邊問：“桃桃為什麼不看我？”

顔桃一時詞窮，她總不能說擔心衛之恒再以美色引誘她吧？

如果這樣說的話，不恰好證明她心中有鬼了嗎？

顔桃含糊其辭：“可能風俗不一樣吧，我們那裡不能看人換衣服的。”

衛之恒輕輕笑了一聲，目光描摹過顔桃的眉眼，她道：“好想去桃桃住過的地方看一看。”

衛之恒說的大概是顔桃從前居住的宮殿，亦或是顔桃還沒進宮之前住過的府邸。

隻要衛之恒想要，就沒什麼是她找不到的。

但顔桃卻在想，她和衛之恒是兩個時空的人，衛之恒會有機會去她的時空看一看嗎？

完成任務之後，她能把衛之恒帶走嗎？

也許她和衛之恒隻是萍水相逢。

也許下一個時空，也不會再有衛之恒。

原以為來日方長，卻早就已經開始倒數了。

顔桃擡頭望着衛之恒的臉，覺得衛之恒一下子離她好近，一下子又離她好遠，她伸出手，想去觸碰衛之恒，卻什麼都碰不到。

倘若有朝一日，這個世界結束，顔桃想，她舍不得衛之恒。

手被人握住，連同空蕩蕩的心都在這一刻被填滿。

衛之恒握着顔桃的手，溫聲問：“怎麼了，桃桃怎麼突然這麼難過？”

換來的是一個顔桃用力的擁抱。

仿佛那些圖謀迎來了正向的反饋，衛之恒對顔桃的占有欲達到頂峰。

她克制地摸了摸顔桃的頭發。

顔桃将腦袋埋在衛之恒的懷裡，她帶着泣音道：“我不想和阿恒分開。”

衛之恒一愣，她捧起顔桃的臉，清澈的眼中流淌着水意，白皙的臉因為哭泣而變得粉紅。

衛之恒輕柔地為顔桃擦去那些眼淚，她輕聲哄道：“我不會離開桃桃的。”

以她的性命起誓。

桃桃也不想離開她，衛之恒撚了撚指尖，這些眼淚就是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