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桃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腦袋,不專心修煉就算了,腦子裡還盡是這種想法。
顔桃下了石床,“我去外面采些果子。”
衛之恒裝作沒看見顔桃通紅的臉,她道:“去吧。”
到洞口,被風一吹,顔桃才緩過來。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許她得找個時候,正視自己的心了。
……
銀杏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傳信給衛之恒,衛之恒帶着顔桃過去的時候,銀杏和阿莺已經在那裡了。
銀杏熱情道:“衛大人,桃桃快來坐。”
衛之恒的目光陰沉了一瞬。
銀杏:?
她剛剛說錯話了?
衛之恒和顔桃在銀杏和阿莺的對面坐下,銀杏拿出顔桃之前給她的那些描繪着棺材上花紋的紙。
這些都是經衛之恒拼湊過,與一種陣法極為相似的花紋。
銀杏指着其中一張道:“這三日我反複看這些花紋,發現這一張,我在水斷山前的陣法上見過。”
衛之恒沉聲道:“繼續。”
“大概六百年前,陣法發出過一次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就有這樣的花紋。”
顔桃喃喃道:“六百年前,不就是那位帝王陵墓被劈中的時候。”
這也太巧了吧。
有可能根本不是巧合。
“是,”銀杏微微颔首,“當時我以為,是天雷為陣法注入了能量,加固了陣法。”
銀杏這個暴脾氣,當時還罵過那位帝王死了也不安生,怎麼不把他的骨頭全都劈成渣渣。
現下細細想來,她才覺得不對。
順着銀杏的思路,衛之恒洞察了一個可能,她冷聲道:“你是覺得,帝王的陵墓被天雷劈中,他便不能繼續讓棺材中的貴妃為他所用,真正為陣法注入能量的,是棺材和,”衛之恒看向顔桃,“貴妃。”
銀杏點點頭,三道目光全落在了顔桃的身上。
顔桃摸着镯子,一言不發。
原主是有多慘,決定不了自己的生,決定不了自己的死,甚至連自己死後,都不得自由。
顔桃紅着眼眶道:“我沒事。”
從銀杏林中離開的時候,顔桃和衛之恒同時開口。
“我去燒了剩下的半幅骨架?”
“我想燒了剩下的半幅骨架。”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顔桃怔怔看着衛之恒,半晌她反應過來,輕聲道:“我想親手燒。”
好給原主一個交代。
“好。”
顔桃皺了皺眉,“不過應該會很難。”
可是再難她也要做。
她忍不了,那個該死的帝王就該被挫骨揚灰,下十八層地獄,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氣。
顔桃正氣得狠呢,手被人拉住了,那人的手指覆蓋在顔桃的手腕上,緩慢收緊。
顔桃一個激靈,衛之恒已經全貼了上來,她道:“不難。”
“真的嗎?”
衛之恒抱住顔桃耳語道:“真的,否則就是我這個師傅無用了。”
衛之恒的氣息劃過顔桃的耳朵,帶來細密的癢意,顔桃身子輕顫,靠着衛之恒的肩頭小聲道:“阿恒,你不是不想和我做師徒嗎?”
衛之恒低頭,對上顔桃一雙濕漉漉,卻閃爍着同她一樣情意的眼睛。
她的桃桃,好像開始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