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桃不自在地動了動，磕磕絆絆地說：“我、我知道了。”

接下來，顔桃在衛之恒的操控下，成功捏出一個火決。

不過這個和衛之恒之前那個用來照明的都沒法比，更不要說用來燒骨架了，像是一簇小火苗，很快就滅掉了。

衛之恒貼着顔桃的耳朵問：“桃桃，記住了嗎？”

顔桃雖然失落，但還是道：“記住了。”

衛之恒再一次擡起顔桃的手——

衛之恒的體溫很涼，這一次更甚，顔桃被冰得瑟縮，覺得好像有什麼透過她的身體，指向了空中，耀眼的火光照亮顔桃的臉。

顔桃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切，她高興道：“阿恒，我做到了。”

衛之恒同顔桃十指相扣，“是，桃桃做到了，眼下隻需要彙聚心神，将它放入棺材即可。”

“好。”

顔桃閉上眼睛，那團火光帶着她的決心，離棺材中的半副骨架越來越近，顔桃仿佛聽到了急切的嘶吼聲，嘶吼聲影響着顔桃的心神，想要顔桃就此放棄。

可顔桃就是不松手，她咬緊牙關，很快，那道嘶吼聲，被一道哀鳴聲壓制下去。

顔桃睜開眼睛，看着眼前滔天的火光，卻隻覺得釋然。

種惡因，得惡果，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衛之恒盯着這樣的顔桃，她問：“桃桃不害怕？”

顔桃道：“害怕，可我更想像他這樣的惡人，付出代價。”

衛之恒握緊顔桃的手，“桃桃做得對。”

顔桃偏過腦袋，朝着衛之恒微微一笑。

衛之恒心髒鼓噪，迷失在顔桃的笑容裡，她不由自主地輕聲問：“那倘若以後桃桃發現，身邊的人就是惡人呢？”

那時，顔桃會如何選擇呢？

也是如同今日一樣，決絕地要燒毀她心中所有陰暗的念想嗎？

顔桃肯定道：“我身邊不會有惡人。”

“為什麼？”

“因為隻有被我篩選過的人，才能待在我的身邊啊，就像現在，阿恒，你是惡人嗎？”

我是啊。

我是一個貪圖桃桃，時時刻刻都想得到桃桃的惡人啊。

可衛之恒的心卻因為通過顔桃的篩選而興奮起來，衛之恒反問：“桃桃覺得我是嗎？”

顔桃勾住衛之恒的手，眉眼俱笑道：“阿恒怎麼會是。”

“嗯，我不是。”

衛之恒抱住顔桃，本該抱得更久，可她卻忽然虛弱起來，放開了環住顔桃的手。

顔桃察覺到不對勁，看向衛之恒，這才發現衛之恒的臉色很難看，她着急忙慌地扶住衛之恒，“阿恒！”

“桃桃，我沒事。”

衛之恒說話的時候，嘴唇毫無血色。

顔桃更急了，“都這樣了，你還說沒事。”

“真的沒事，”衛之恒擡手，摸摸顔桃的臉，“我緩一緩就好了，桃桃不用擔心我。”

顔桃想到一個可能，她問：“阿恒，你是不是耗費了太多修為？”

衛之恒搖了搖頭。

“阿恒你還要騙我。”

顔桃又氣又急，忽然小聲道：“這是我的事情，阿恒，你不應該費這麼多心思的。”

“桃桃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顔桃擡頭，望進了衛之恒的眼裡，顔桃這一次，好像終于讀懂了，這雙深不可測，平靜無波的眸子裡，底下暗藏的到底是什麼。

顔桃抿了抿唇道：“我許阿恒一個願望，好不好？”

“一個願望？”

“嗯，阿恒想要什麼都可以，即便是這樣，也沒辦法回報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可以回報了，”衛之恒打斷了顔桃的話，“我一向貪心。”

顔桃怔怔看向衛之恒，衛之恒的目光劃過顔桃的臉，最後落到顔桃的唇上。

顔桃在許下這個願望的時候，就預料到衛之恒會做些什麼。

可她默許了。

衛之恒可以親她。

沉浸在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中的顔桃并沒有發現，随着火光越來越暗淡，衛之恒的臉色也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