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顔桃讓衛之恒無法自拔。

衛之恒眸光幽深，她扣住顔桃的後頸啞聲道：“好，桃桃說什麼，我都依桃桃的。”

顔桃的手不自然地動了動，睫毛跟着顫了顫，過了一會兒，她擡頭看向衛之恒，奇怪道：“阿恒，為什麼你還不來親我？”

衛之恒笑了一聲，她撫過顔桃的鬓發，指尖的水意讓衛之恒的眼睛裡閃過幾分心疼。

她湊到顔桃面前道：“我以為桃桃要來親我。”

顔桃支支吾吾道：“我沒辦法親你。”

衛之恒挑了挑眉：“為什麼？”

顔桃對上衛之恒的眼睛，坦然道：“我親得不好。”

“親得不好，所以需要我來親嗎？”

要是換了以前的顔桃，早就羞惱地将衛之恒一把推開了，如今的顔桃卻點了點頭。

她抱住衛之恒，在衛之恒的耳邊道：“從棺材裡出來的我好累好累，需要很多很多的愛才能重新振作起來，阿恒，隻有你親我，我才會……”

話說到一半，顔桃就已經被衛之恒吻住了。

放大的瞳孔裡映入衛之恒昳麗的眉眼。

如顔桃所願，這個吻帶着不顧一切的偏執，要給顔桃很多很多愛。

不知道要親到什麼時候，顔桃覺得嘴唇已經有點發麻了，她蒼白的臉也因為羞赧逐漸紅了起來，像是恢複了一些血色。

衛之恒還在跟她交纏着，她想說出口的話，全都變成了唇齒之間的嗚咽。

沒有辦法，顔桃原本抵在衛之恒胸口的手，推了衛之恒一把。

衛之恒暫時沒再吻她，卻托着她的下巴，目光迷離道：“桃桃。”

她一聲又一聲地喚，顔桃的心一次比一次跳得劇烈。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抵住衛之恒的手指蜷縮，小聲道：“我覺得夠了。”

“夠了嗎？”

看不見衛之恒的表情，不過衛之恒的語氣好像不以為然，仿佛還準備再親她一次。

顔桃的目光亂晃，她可不能再被親一次了。

顔桃着急道：“夠了，夠了。”

衛之恒擡起顔桃的臉，“那我怎麼覺得，桃桃說話，很沒有底氣。”

被衛之恒一味盯着，顔桃扛不住了，隻好老實交代，“是我想要親吻的，現在又把親吻的你一把推開，我好像那種利用完人家就把人家扔掉的人，很無情……”

衛之恒笑了笑，曲指敲了敲顔桃的額頭，無端被敲的顔桃有點懵，方才因為親吻還沒消失的水意讓顔桃的眼睛水汪汪的。

她就睜着這麼一雙眼睛，有點委屈，又有點勾人地看着衛之恒。

衛之恒的心都軟了。

她将顔桃重新攬入懷中，輕聲道：“我樂意被桃桃利用。”

顔桃伸出手環住她，向她保證，“我永遠、永遠不會利用阿恒。”

“好，桃桃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衛之恒站起來，彎腰将顔桃從棺材裡抱出來，往前走了幾步。

顔桃提醒她：“這樣就夠了，我自己可以走。”

“腦袋暈嗎？”

顔桃感受了一下，“暈。”

“那等會兒隻會更暈。”

顔桃：“……”

既然已經改變不了，顔桃索性窩進了衛之恒的懷裡，腦袋靠着衛之恒的胸口，聽着衛之恒的心跳聲，她莫名安心。

衛之恒抱着顔桃，先去了銀杏那裡，一人一鳥雙雙歪頭盯着她們。

顔桃掙紮着要下去，衛之恒卻收緊了手。

顔桃尴尬地轉過了臉。

銀杏問：“桃桃沒事吧？”

原來是在擔心她啊，她還以為……

顔桃搖了搖頭，“沒事。”

銀杏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你膽子小，要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不會……”

銀杏一面說話，一面朝着顔桃走近了。

衛之恒冷哼一聲，銀杏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妖性難去，她怎麼就忘了，妖的占有欲都是很強的。

銀杏裝作自然地轉身，阿莺飛過來停在她的肩頭，衛之恒抱着顔桃坐在一人一鳥的對面。

顔桃：“……？”

好像有些不太對，衛之恒抱着她趕路也就罷了，現在可是要商量正事的時候了，她再坐在衛之恒的懷裡，可就不像話了。

顔桃鬼鬼祟祟，想要下去，去坐另一邊的石凳，被衛之恒的狐狸尾巴纏住了小腿。

那狐尾還是悄無聲息地從她的褲腿鑽進去的。

顔桃吓了一跳的同時，臉更紅了，隻好老實待在衛之恒的懷裡。

銀杏跟阿莺眼觀鼻鼻觀心，假裝看不見那些貓膩。

銀杏道：“衛大人，雖然您和陣法融合得很好，但是……”

衛之恒漫不經心道：“但是，我的心魔仍然很棘手，對嗎？”

銀杏頓了頓，點了點頭，“倘若心魔在你破陣的時候，出來搗亂，衛大人，您和陣法可能都會……”

衛之恒不以為意，“她們是我的心魔，殺不了我。”

銀杏在心中悄悄歎了一口氣，不是她不相信衛之恒，實在是……

“若無旁的事，我先帶着桃桃回去了，她需要休息。”

顔桃的狀态一直很差，如今在衛之恒的懷裡也是強撐着。

銀杏斟酌道：“我想要再跟桃桃說幾句話。”

思慮過後，衛之恒道：“好。”

衛之恒将顔桃放下，去了銀杏林外。

顔桃手扶着桌子，她問：“銀杏，你想要跟我說些什麼？”

……

到時間了，衛之恒進來，将顔桃接走了。

顔桃一臉的疲憊，衛之恒吻了吻顔桃的額頭，她道：“困就睡吧。”

“嗯。”

顔桃點點頭，在衛之恒的懷中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