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突然來到了一個轉折點,劍客的身形忽然一頓,仿佛看到了什麼。
接着是握劍的堅定。
随着音樂節奏的加快,應微言的動作也逐漸加快,幾個流暢的飛旋,如同雪花一般,蟄伏在了環境之中。
就在大家以為視頻要結束的時候,應微言突然擡頭,手裡的劍破空而出,直指鏡子裡的自己。
過了幾秒,視頻的看客還沉浸在肅殺的氣氛裡的時候,視頻的主人公突然歪了一下頭,眨了下眼恢複成了乖巧的樣子。
“小小獻醜,感謝大家支持。”應微言握着劍抱拳。
大家這才發現應微言手裡的不是劍,而是一根燈管。
最先給這條動态評論的還是應微言的老粉絲,并且很快被頂到了前排。
關東煮年糕:這麼多年了,終于又等到你跳舞的視頻了。嗚嗚嗚。
糯米啊大錘:女兒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你終于肯發自己跳舞的視頻了。
年糕圓圓: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是過年嗎,今天是過年吧。啊啊啊。
或許是大家太激動,加上應微言終于發了點不一樣的東西,這條微博被很多娛樂八卦博主注意到。
看完視頻之後,娛樂博主敏銳的嗅覺意識到這條視頻熱度會很高,迅速套轉。
上班清淨的早晨,微博熱搜還都是XX劇定檔,XX主演官宣。
大家心照不宣地走着宣傳流程,群衆無所事事地看着乏善可陳的宣傳熱搜。
一刷新,發現首頁的營銷号們轉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娛八個:這位有點東西,哪個公司的?//@應微言:練習——【視頻】
應微言發完視頻,在線沖浪的曾瑜也看到視頻了,轉發連帶着評論。
@演員曾瑜:好厲害的小朋友。//@應微言:練習——【視頻】
應微言看着爆炸式增長的轉發和評論,已經不會慌張了。
手機卡的動不了了,應微言隻能先退掉賬号,清理了一番再登上發現手機還是很卡。
應微言抿了下嘴,感覺不妙。
手機的電量竟然跟秒表的倒計時一樣,飛速往下減。
這手機已經跟應微言好幾年了,這段時間總是發燙。
應微言抱着手機就往外跑,沒跑兩步咕咚一下撞上了人。
宋桦倒在地上哎呦哎呦。
應微言吓了一跳,蹲下問:“桦哥。”
宋桦:“我的波棱蓋,我的胯骨肘,我的尾巴骨。”
宋桦坐起來:“都沒事。”
應微言:“......沒事就好。”
宋桦:“你怎麼在這兒啊。”
應微言說練舞。
宋桦眼睛一亮:“哎,我和你佳佳姐也打算學學舞參加今年的平台大會呢。你都來這裡,這兒老師應該不錯吧。”
“老師很好,桦哥,你要沒事的話,我先去修一下手機?”
“修手機?别去外面了,等我交完費,我帶你去修。”
宋桦其實已經定好了這裡了,就是來交錢的,過兩天來上課。
他交完錢就開車載上應微言。
應微言看方向,發現是他家的方向。
宋桦指着自己:“你佳佳姐高中的時候在學校裡幫人修了三年手機,差點高中畢業就去開手機店了。交給她就行了。家裡那三個最近特别想你。中午一起吃個飯吧,不然它們老罵我。”
上次見面還是直播活動,一想确實是很久沒見了。
到了宋桦家,宋桦開門就被三個大腦袋擠走。
“好像變胖了。”應微言彎腰抱起一隻狗颠了颠,“郝富貴,你最近是不是在偷吃張偉和愛國的糧。”
一百來斤的狗被應微言抱着,她一點也不顯得吃力,還直接抱去了沙發,郝富貴一臉興奮。
應微言又返回去一趟兩趟把另外兩隻狗也抱了一遍。
宋桦把應微言的手機遞給郝佳,邊搖頭邊說:“怪力。”
郝佳是有整套的修理工具的,拿出工具就給應微言把手機卸了,又問應微言手機怎麼壞的。
應微言說微博消息太多,卡出來了,就一直掉電關機。
三隻狗圍着應微言好一陣親熱。
應微言突然喊道:“坐。”
三狗立馬站軍姿一樣排排坐好。
宋桦咬手帕:“羨慕啊。”
雖然這三隻已經聽話很多了,但是面對宋桦的指令,不會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
他開始隻以為是狗笨,反射弧長。
此時此刻看清楚了,是三隻狗不樂意配合。
郝佳給應微言手機檢查了一番,給手機換了一塊電池。
這手機在她眼裡算是老古董了,沒想到應微言會這麼節約。
把手機還給應微言,郝佳坐在應微言旁邊,看她摸狗逗狗。
“你好像對互聯網平台沒什麼興趣。”郝佳開口問。
應微言看向郝佳。
“你平台好像都不怎麼更新,沒想過做自媒體嗎?”
郝佳也關注了應微言視頻平台賬号,發現這人懶得很,視頻很少發,plog比較多,一看都是發過朋友圈的圖片拼湊起來的。
應微言的流量和話題度這幾天才慢慢消下來一點,但也是郝佳羨慕的程度。
就是不知道應微言為什麼看起來有點抵抗。
遛狗是因為缺錢,做奶茶也是為了賺錢,還有其他的嘗試。
互聯網肯定可以給應微言更多的錢,為什麼她反而要拒絕。
應微言摸着郝富貴的鼻頭,說:“也不是不感興趣。”
“那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賬号和流量可以賣多少錢。”
應微言猶豫了一下,點頭:“大概知道,但是這種流量隻是一時的不是嗎?”
郝佳好像明白了什麼。
應微言說:“我不想太被動。”
這個解釋看似有道理,實際上卻好像還是有漏洞。
還有别的事情吧,郝佳敏銳地察覺。
但她并不打算再問了,這是應微言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秘密,她沒必要點出來。
于是她轉移話題問應微言什麼事情讓她手機那麼卡。
宋桦大叫一聲:“應微言,你視頻被人搬了——哎?你沒發視頻。”
應微言:“可能是另外一個平台搬過來的。”
營銷号的速度總是出奇快,還主動艾特了暴打年糕。
微博上應微言挂了個文娛榜的低位熱搜,視頻平台上,應微言被搬運的視頻,點贊量已經八十多萬了。
宋桦看完視頻,看向應微言:“我在那兒學完也能有這個效果嗎?”
應微言沒懂:“什麼?”
郝佳也問什麼。
宋桦捧着手機過來給郝佳看:“小應也在那個機構,這是學出來的效果。”
應微言認真說隻要努力就沒問題,還提醒宋桦他們提前買點膏藥貼。
宋桦起先沒在意這句話,直到後來上完一節課,在床上趴着動一下都要鬼哭狼嚎的時候,才打電話問應微言什麼膏藥貼最有用。
因為離午飯時間還早,也沒别的事情,郝佳就把電視打開了。
她想到應微言是南影的,問應微言拍沒拍過電視劇。
“拍過一些,但是都沒播出來。”
郝佳捂嘴,壞了,說錯話了。
應微言倒是不在意:“有個小短片,我給你找找。”
她把葛玥拍的那個作業投到了電視上,雖然劇情天雷滾滾,穿幫多,拍攝都不算太專業,依然能看出來大家的認真。
郝佳看到片尾才知道哪個是應微言,震驚地扭頭:“我覺得你很厲害啊,為什麼劇播不出來。”
“我也不太清楚,因為缺錢,電視劇要播出來需要很多方的努力。”
差點資金,差點運氣都不行。
每年都有拍了卻播不出來的劇,應微言覺得自己其實也挺幸運了。
起碼在不知道自己運氣不太好的時候,認識了很多角色,演戲本身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不在意結果就好了。
應微言拿起遙控器換了個最近剛上線流媒體的電影。
午飯的時間,應微言又見到了姜齊逢,後者似乎對她在這裡也有點意外。
一看到圍着她的狗明白過來。
宋桦還沉浸在以後學成跟應微言一樣厲害的幻想裡,嘿嘿笑着跟個傻子一樣。
知道應微言發視頻的主平台在微博,又去微博關注了她。
翻看的時候哇塞一聲驚歎:“應微言,你連謝立導演都認識啊。”
應微言:“誰?”
“武俠片的黃金導演,謝立啊。他轉了你的微博。你自己看看。”宋桦興緻勃勃地給應微言看手機,“可以幫我要個簽名嗎?我從小看他的電影長大。”
這帶着平台認證V的,大名轉發應微言的,不是謝立本人是誰?
@謝立:不錯//@應微言:練習——【視頻】
應微言的震驚比宋桦還明顯。
宋桦聲音低了一點:“你不認識?”
應微言:“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宋桦又翻了翻微博,說:“你也沒關注他,哦,扯平了,他雖然轉了你的微博,但是沒關注你。”
謝立一出場,微博更熱鬧了。
最近有傳聞他在籌備一部武俠電影,至今沒有演員的消息傳出來,各方人都緊盯着他微博呢。
他本人快七十的高齡了,但很愛沖浪,平時有事沒事會轉發,也會回評論,十分親民,唯獨對電影的事情閉口不談。
這下突然轉了一個無名氏的微博,大家不想關注都很難。
應微言也感覺有些不妙,沒有果斷去關注謝立,而是先去問了一下覃淼。
覃淼:我去問一下
覃淼:對了,GLEAM的設計師今天晚上下飛機,要跟你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