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舟伸長脖子問:“顧汀怎麼你們了?”
張叁李肆一副牙疼的表情,“咱兄弟倆年偷了十幾年從未失過手,在道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這回就是進門偷一個古董碗,原本就是小菜一碟,哪曉得事情就是這麼邪乎,我們準備拿碗的時候莫名被一個破水壺電暈過去。等咱兄弟倆睜眼,早就進警察窩了!咱們幹這行的,多少也有點神神叨叨的東西。聽你們這麼一說,咱們兄弟倆可能就是遇到咱們這行命中的克星了!祖師爺有雲,有一種強運者,誰得罪他誰倒黴,碰上誠心磕個頭,扭身就走,方有一線生機,不然恐有大禍臨頭。”
李肆猛吐一口唾沫:“看咱兄弟倆現在蹲在這,真是晦氣他媽給晦氣開門,晦氣到家了!”
張叁李肆不遠處的老白頭一幹人,唉聲歎氣悔得直拍大腿,這叫什麼,叫陰溝裡翻船!他們這麼幹多久了,從來沒出纰漏,這回卻倒得這般窩囊輕巧,真是又氣又不服!
李星舟、張叁等人心有戚戚,但到底就是胡亂猜測,找個理由讓自己好受一些罷了。
就在這時,躺在最裡面一聲不吭的男人突然陰恻恻地怪笑幾聲,爬起來後衆人看清了他的臉,均是倒抽一口涼氣,半天沒人敢說話。
一張坑坑窪窪,極為慘烈的臉,有一隻眼還瞎了,第一眼看去,簡直就是惡鬼從地獄爬出來了。
獨眼男人僅剩的一隻眼環視衆人,桀桀怪笑:“那你們說說,我拿斧頭去砍姓顧那女的,斧頭突然脫落,把我自己砸成重傷,丢了一隻眼,還被警察抓了,全是因為我惹了不該惹的人?任何一個想傷害她的人,都難逃厄運?”
駱源面色巨變,吞了吞口水:“你是……丁崇?”關于顧汀事迹的報道,他可太清楚了。
獨眼男人左手邊一男子捂着肚子氣息稍弱:“沒錯,正是我崇哥!”
左左邊後腦勺一道新疤的男人:“江湖人稱劊子手,殺人哥……”
右手邊男人同樣捂着肚子,面如苦瓜:“崇哥,我就說那個小妞邪乎得很,媽的誰能猜到她掉進坑洞竟然發現大墓,拿一把陪葬匕首偷偷就把我給捅了?我是殺人犯,不是柯南,誰猜測得到啊?”
右右邊唯一看起來身體健全的男人,怨恨絲毫不比其他人少:“他們就拿金子當石頭砸啊!那女的還專門砸我二兄弟,女瘋子!變态!惡心!不講武德!咒她下輩子投胎當太監!”
左手邊男人突然一臉菜色:“我說我就快抓住她了,怎麼無緣無故踩到香蕉皮,跌倒還把自己捅了一刀。”
見衆人目光都移到自己身上,左左邊男人隻好坦白:“别說了,我追她跳起來,結果額頭撞樹上,摔地下後把後腦勺給撞出一個血窟窿,差點命嘎當場!”
所有人都說完之後,衆人不由把目光投向角落裡最後兩個沒說話的人。
兩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對視一眼,一副吃到屎的表情。
“我們倆晚上都看上兩個漂亮妞,我們倆誰都不服誰,就互捅一刀,都暈過去,就這樣進了局子。那兩個妞裡面有一個好像姓顧……”
話說完,整個監獄好像徹底安靜了。
他媽的,一件兩件還能說是意外,同樣的遭遇一次又一次重複,這已經不是一句運氣好能解釋得了的了,特麼的簡直比活見鬼還要誇張!
正沉默着,隔壁監獄門被打開,一串六個人垂頭喪氣地進去了。
衆人本不在意,直到獄警走後,對面突然傳來一聲狂躁的咆哮:“他媽的顧汀到底是誰!!!她是怎麼知道咱們藏錢藏屍的地點的!!!FXXK!!!”
駱源所在監獄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顧汀能力之大,一個監獄都裝不下。
這女人,恐怖如斯!
這天夜裡,監獄裡具體發生了什麼無從得知,隻是自此之後,江湖上突然冒出一條鐵律:遇見姓顧名汀的女人,磕三個響頭,然後出門左轉。顧汀此人,危險!危險!危險!
珍愛生命,遠離姓顧的女人!不要被顧汀外表騙了,她根本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令衆不法分子聞風喪膽、談之色變的女人——顧汀,從醫院出來後,杜凱風開車,她終于在長得仿佛沒有盡頭的粉絲名字中找到“三十塊錢牛肉面”,打開私聊。
“警察說寶石碗是真古董,這碗原本就是我從你那拿的,我們約個時間,我把碗還給你。看到消息回複。”
沒成想“三十塊錢牛肉面”竟然在線,秒回:“說了你别激動,那晚沒來得及告訴你,其實你拿走的碗是一個流浪狗的狗盆,不是我的……”
顧汀:“!!!”意思是這些日子裡她和狗兄共用一個碗?
“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告訴我!!!”
三十塊錢牛肉面:“哈哈,哈哈……雖然,但是,你不是得了一個無價之寶作為補償了麼?如果不是狗兄,你真不一定能遇到這個碗,是不是?”
顧汀:“……”說的好有道理,我竟一時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