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把你煉化成我的鼎爐,日日夜夜雙修……”
——這是魔障裡的色欲。
蕭随雲悚然一驚,平日裡李縱情言語雖是不羁了些,但是從未如此露骨。
這……
但是李縱情又面色一變,倏地攥住了蕭随雲的脖頸,五指成爪,滿意地看着他面色漲紅,捏緊,似乎想耗盡他喉中的每一抹氣息。
“我既是愛你又是恨你,既是憐你又是想讓你粉身碎骨,墜入凡塵,永遠被人恥笑。”
他享受着他這份完美的軀殼,又厭惡着想将他這幅軀殼毀掉,讓他像搖尾乞食的狗一般永遠趴在自己腳邊。
——這是魔障裡的惡欲。
半響,他笑了,銀發優雅飄逸在空中,松開了手。
蕭随雲嘭地摔落在地。
李縱情血色的瞳孔像是烈火添柴一般越燃越盛,似是被魔障全然控制了,他看着蕭随雲痛苦地蜷縮着,興奮地雙手顫抖!
而他沒覺察到,身後的藤蔓竟是隐隐又突破控制之意,躍躍欲試地爬近了自己。
李縱情握着鞭策,嘴角噙着心滿意足的笑,向他走進。
“啪!”
蕭随雲悶哼一聲,背後被猙獰無比的鞭策抽出了一長條豁口,血迹斑斑。
待他心花怒放之時,蕭随雲卻是倏地起身,一個利落的翻轉,将人鉗制在地!
他抱緊了他,湊近他的耳邊:
“醒醒,阿情。”
李縱情猛不着防被甩得四仰八叉,頭暈腦脹之時,蕭随雲看見那血色的瞳孔褪去,恢複正常的李縱情詫異地望着自己,眸色中透露着擔憂,
“雲雲,你怎麼受傷了?”
他心頭一喜,不過片刻後那黑瞳再次變為了血色,血瞳男人嫌棄道:
“滾開!”
身後的藤蔓呈現猖狂之勢向二人襲來,竟是連李縱情的命令都不聽了,它們像它們的主人,無比渴望着胸膛冒着熾熱氣息的壯年男子與他新鮮的血液……
“噗嗤!”
幾根藤蔓倏地紮入他的脊背上,貪婪地吸食着鮮血,而李縱情卻被他完好無損地護在懷中。
蕭随雲的氣息灼熱地圈襲着他的耳畔,
“醒來吧。”
“卿卿。”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乖安撫下李縱情來,他掀起眼皮,靜靜地望着蕭随雲,瞳孔中神色渙散。
再次睜開眼後,蕭随雲終于松了口氣——不再是猙獰的血紅色,而是熟悉的黑瞳!
李縱情大夢初醒般睜開了眼,他疑惑地環顧四周,又緊張地摟着蕭随雲,急切不安道:
“雲雲,你怎麼受傷了?”
話畢他瞧見了那些還試圖吸收自家小道侶鮮血的藤蔓,李仙尊腦子清明了一些。
破曉再次出鞘,刀光劍舞之下,白衣裙裾飄飛。
不需多久後,藤蔓如同被斬斷為幾截的死蛇,落地時略一掙紮,便悄無動靜了。
隻是,他的身體又是怎麼回事?
小道侶适才又是怎麼了?
為何才從昏迷中醒來,四周的氣息就變得熾熱,而他的身體又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情潮,燒灼得他連劍都持不穩了。
“哐當。”
破曉從他手中滑落,李縱情跪倒在地上,兀自喘息着。
蕭随雲将他抱起,他覺得眼前越來越迷糊,像是烈火灼燒上滾動的氣息。
兩人坐在床邊,他倚靠在小道侶身上,既擔憂着雲雲适才的傷,又忍不住坐在他膝上,像那青樓裡的妓子一般繞首弄姿。
“雲雲……”
但是蕭随雲很鎮定,他熟稔地解開李縱情的裡褲,嘩啦一聲扔在床頭。
懷中的人光溜地像是一隻渴求的魚,衣襟大敞,滑出了一隻圓潤而白皙的肩頭,幾縷銀發覆在他的肩上。
他聳動肩頭,環繞上了蕭随雲的脖頸,不滿地呢喃着。
蕭随雲還想解開他的衣袍,卻發現當中還掩蓋着一隻小小的儲物袋,他想摘下儲物袋,結果手剛觸上那袋口,儲物袋倏地松開了。
袋口露出一截竹色的筆杆與諸多雜物。
蕭随雲看着粗厚相宜的筆杆,取出這隻毛筆,見前端筆頭潔淨,正是由狼毫制成,不似适合行楷的羊毫柔軟吸水,反而是硬挺,彈性極佳。
适合用來潑墨揮斥地寫草書。
他看着懷中幾乎要将自己扒光的某人,又看向那銳利而适宜的狼毫筆鋒,眸色漸深。
于是忍着背上的傷口,将李縱情抱起放在床榻邊緣上,無瑕顧忌自己褲腿上暈染着那一圈水色。
他翻身上榻,岔開腿坐在李縱情身後,将他整個人環抱入懷中,嗅着那陣熟悉的芳香。
不由撫着他的發,湊近耳邊道:
“阿情想舒坦嗎?”
李縱情已經意識不明了,聽聞此言,如聞大豁地啄頭。
“那阿情先将手伸出,自己握住這杆毛筆。”
阿情隻想立馬舒坦,他哭嚷着拒絕:“手軟,握不住。”
蕭随雲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