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心裡稍安,沒給别人造成麻煩就好。
轉念一想,又感到奇怪,“可我我壓根就不認識和LGT公司有關的什麼人。”
李姐提醒他,“你該不會是得罪誰了吧?”
周玄清:“要是得罪人,那也隻有許舟在時,李總他們那一撥人。不過後來我聽說他們的公司也出了些問題,無暇顧忌其他,甚至他朋友的公司還破産了。”
“難不成他們還有别的背景麼?”
想到這兒,又覺得很有道理。
“說不定是總行的人,覺得許舟那件事影響太大,和我也有關聯,所以想趁此機會趕我走。”
旁邊的人反駁他,“可是,他們真想趕你走,也不會等到現在,而是當時就處理了。”
幾人分析完,愈加搞不懂了。
下午周玄清開了最後一場夕會,同事們鼓掌歡送他,當是送别。
大家還要留下來開會,周玄清拿了自己的杯子和靠枕,從銀行出來時,夕陽正好灑在路邊的銀杏葉上。
微黃的葉片像是給陽光鍍了一層金色的羽毛,馬上就要飛到天上去。
對面的玻璃幕牆反射的光線落在他的腳下,風一吹,微黃的銀杏葉飄到他的腳邊,又随風起,在空中飛舞。
周玄清已經很久沒這麼靜靜地欣賞傍晚的落日了。
往常他下班,總在深夜。
這是他第一份工作,也曾想在這裡大展宏圖,但現實和理想總是背道而馳。
周玄清本以為離開這裡,會很輕松,沒了任務,沒了指标,沒了糾纏不清的客戶,沒了開不完的會議,沒了永遠在空降的領導和潛規則……
但此時站在大門外,好像也沒多開心。
甚至還有點迷茫,接下來,他能做什麼呢?
“周周!”
周玄清擡頭,見路邊的陸道衡已經等在車旁了,他快步走過去。
訝然問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點下班?”
陸道衡臉上揚起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他懷裡的抱枕。
“是正式離職了嗎?”
“嗯……”
周玄清把靠枕扔到車裡,悶悶不樂。
似是知道他興緻不高,陸道衡提議到:“那我們去吃頓好的,當是慶祝你辭職。”
聽到他的話,周玄清覺得有些好笑,“辭職有什麼值得慶祝的。”
“以後我可能連飯都吃不起了。”
他沒存什麼錢,更沒多少存款,出租屋那邊年底還要付租金,等着陸道衡恢複記憶後,他回去繼續住。
周玄清傷感地想,說不定以後他連找工作都成問題。
陸道衡和他坐上車,等他把安全帶系好,也沒急着開車,而是拿出一個文件袋來,遞到他的手上。
“這是什麼?”
陸道衡朝他揚了下頭,“打開看看。”
周玄清好奇地旋開繩子,倒扣的紙袋裡,落出一張卡來。
“這是華大的工資卡,每個月有幾萬,現在是你的零花錢。”
周玄清瞪大了眼,好奇拿起來看,“工資卡?”
“嗯,不過這張卡的金額不多,裡面還有一張。”
陸道衡幫他把所有東西拿出來,“這張卡,國外的公司每年會往這張卡裡打錢,估計七八位數,我幾乎沒怎麼動過,應該夠你生活。”
“還有這個,是我現在在外面技術入股的分紅,每年有幾百萬,前面幾年的,我都拿出來去做個投了,裡面還剩幾十萬,你先用着,等今年年底就會進賬。”
“這份文件,是我個人研究院的股份,你要是願意,可以換成你的名字,還有這份……”
“等等等等——”
周玄清被他拿出的這些東西搞懵了,止住他,“陸道衡,我隻是辭職,不是不工作了。”
而且這些東西,幾乎是他大半部分家産,就這麼輕易給他了?
周玄清真想敲開陸道衡的腦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
“可是我想養你。”
“你是我老婆,我的就是你的,我說過要養你的。你不用急着去找工作,可以靠這些資金,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要是這些不夠,我還會努力賺錢,全都給你。”
“你要是不喜歡我們現在住的地方,我們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買房,寫你的名字。”
周玄清頭疼地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記得,”陸道衡無比認真,“給你買房,要養你的話,不是說說而已,周周,我希望你收下。”
周玄清看着身上的銀行卡和一堆文件,頭痛欲裂。
若他是陸道衡法律上的伴侶,他當然可以毫無負擔地收下,讓陸道衡養他。
但他們的關系,是假的!
甚至陸道衡到現在,仍然沒有恢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