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當初您讓我嫁給文承德的時候,我就不想嫁,是您說他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可您知道趙萱那個女人,是怎麼帶着兩個孩子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嗎?說她早就跟文承德在一起了,他們的大兒子都比茵茵大兩三歲,小的那個跟茵茵一樣大,他們從來就沒斷過啊,媽。這就是我聽話的結果。”
周望舒内心從來不認為外面的女人有什麼威脅的,楊鳴年輕那會身邊也有幾個莺莺燕燕的,自己有的是手段,絕沒有一個女人敢鬧到面前來的。周望舒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女兒沒用,一點都不像自己,倒是像極了唯唯諾諾的楊鳴。“你跟他結婚幾年,你都還栓不住他的心,你自己就不找找你自己原因?要不是你死活要離婚,有我跟你爸在,那女人就是再能作,也不可能威脅到你的地位,你就是愚蠢才會離婚。”
聽着周望舒的話,楊可欣露出了絕望的笑容,眼淚無聲的流着,原來她的母親就是這麼想她的嗎,情人登堂入室,丈夫冷眼旁觀,父母不斷逼迫,都是在逼她去死啊,可她還有孩子,不想自己的孩子寄人籬下,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成為誰的棋子,她毅然決然的帶着孩子逃離。
可如今她的生身母親還在怨怪她,她擦掉眼淚平靜的說了句:“媽,你跟爸好好保重。”就把電話挂了。
這是兩人最後一通電話了,那一年楊可欣死在狹小逼仄房間裡。回想到這裡,周望舒神情頹然,聲音沙啞:“我,我沒想到她那個時候...”話未說完,淚濕了眼眶。
文茵可不是來陪她傷春悲秋的:“文家東西該我的我都要,楊家的也一樣,外婆,您會幫我的吧。我跟您才是一家人,您還要看着我結婚生子呢。”
周望舒當年讓女兒孫女吃盡了苦頭,然而她終究不是那鐵石心腸的人,尤其是自己的丈夫去世之後,孤寡一人,回想起當年種種,也是悔恨不已。自此,周望舒開始認真籌辦文茵的接風宴,她要大辦特辦,不能讓别人看輕了自己這個外孫女。
今天的咖啡廳沒什麼人,文茵給店裡柯燕講題,柯燕是洲大大一的新生,比文茵早兩個月在咖啡店打工,她家境一般,但父母很愛她,錢也都緊着她用,她不想父母太辛苦,就找了這個兼職,而且老闆娘人挺好的。文茵覺得柯燕特别可愛,娃娃臉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齊肩的短發,笑起來還有兩個甜甜的小酒窩,可愛死了。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捏這個小可愛的臉了:“你才大一呢,就這麼拼,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吧,以後有的是你朝九晚五,沒日沒夜的上班加班的時候,拿着賣白菜的錢操着賣白面粉的心。”手感可真好啊,滿滿的膠原蛋白。
柯燕擡頭看着她:“茵茵姐,你十九都讀大三了,我羨慕啊,我明年十九也才大二,我想早點畢業幫我爸媽分擔一點,我爸身體不好,晚上還熬夜給人家守倉庫,媽媽除了工作還兼職去做家政,他們為了我吃太多苦了。”雖然柯燕家境一般,可她有愛她疼她的父母,性格也好,活潑開朗的,對誰都笑吟吟的,文茵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孩,空的時候也是很樂意給她講題的。
文茵在二手車市場,淘了一輛大廠品牌的摩托,利用業餘時間翻新了一下,當作代步的工具。美女機車,風馳電掣,不僅吸引了洲大師生的注意力,逐漸也成為了附近地區的一道風景。這天,一個機車俱樂部給她打電話,他們準備舉辦一個摩托車車友的活動,邀請文茵參加。文茵喜歡一些極限運動,這段時間天天在家,學校,咖啡廳,按部就班的三點一線,也覺得無聊就答應了。聯系了咖啡廳老闆娘提前請了假,活動當天,文茵回酒店換了一身帥氣緊身的黑色機車服,騎上摩托還沒點火手機鈴聲響了,她拿出手機一看,是楊茂打來的,她不記得今天有約啊,接起電話:“喂,楊學長。”
楊茂說話有點急切:“文茵,你還在學校那邊嗎。”
文茵如實回答:“學長,我現在不在學校。”
“啊,你也不在啊,這可怎麼辦。”他的聲音裡有幾分焦急。
文茵聽得出來楊茂很急,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今天在南城酒店,有我們研究課題的展示會,我們打算與贊助方分享一些最近的研究成果,到會場才發現少拿了一份很重要的資料,其他有實驗室鑰匙的人員都在會場這裡,現在隻有你手裡有鑰匙,還在學校附近,我就想到請你幫忙把資料送來,可是你此刻不在學校,那可怎麼辦。”楊茂的語氣焦急得不行,對于他們物理研究課題組來說,隻有得到贊助方的認同,才能拿到資金繼續研究。
“學長你别急,我離學校不遠,我去取了給你送過來。”文茵也替楊茂他們着急,問清了資料所在,騎上摩托車就趕去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