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也沒幾個好人,我讓你改姓的事,不作數了。”周望舒依靠在文茵懷中,緊緊抓牢文茵的手掌,似乎感覺到放開了就是永恒:“外婆是活不了,帶我上去,我要當着那些人的面,把東西都交給你,讓楊家那些人都斷了念頭。”
文茵看着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她眼裡的光在慢慢消失,楊可欣母女若是能看到她的忏悔,想必也是能夠原諒她的吧。
“好,外婆,我帶您上去,您堅持住。”這聲外婆,楚沨渃是真心實意替文茵喊的。
楚沨渃沒有借助别人之手,而是親自将周望舒抱了起來,往電梯那邊去。江遠喬和陸璟珩見狀,也把随從留在了樓下,陪同楚沨渃一起走進酒店。君德酒店裡面,是沒有人敢放肆的。
楊俊朝道路轉角處張望了許久,終是沒在等到楊易的身影,蕭瑟的轉身往酒店裡走。
楚沨渃看着跟随在身旁的陸璟珩:“陸先生,能麻煩您讓人把護送我外婆受傷的扈從送去醫院嗎?”
“好。”陸璟珩不假思索地應承下來。
酒店門口附近的街道,沒有發生新的情況,治安部門的車輛已經前往爆炸發生的方向往,君德酒店的安保人員也陸續散開,隻留了兩組依舊在酒店門前警戒着。安保隊長得知受傷的是來參加宴會的主賓,立刻又安排了一隊人去了樓上的宴會廳外,以防有事發生。
樓上,宴會大廳的門被緩緩推開,楚沨渃抱着滿身是血的周望舒往裡面走,周望舒的血滴在暗紅色的地毯上,消失不見。
楚沨渃抱着周望舒走到搭好的儀式台前,淚眼婆娑的喊了聲:“外婆,到了。”她身上粉色的紗裙,也沾染了片片鮮血。
宴會廳的賓客看到眼前情形,震驚之餘也在輕聲議論。目光都聚集在楚沨渃和滿身是血的周望舒身上。
“怎麼會事?”有人說道。
另一人接口:“聽說剛才遠處道路發生爆炸,是周家方向?”
“哎喲,看來今天這是場鴻門宴啊。”
“那周老太太看着是不行了啊。”
“這麼多血,周老太太看着是快不行了。”
陸璟珩和江遠喬兩人,趁着衆人目光被楚沨渃和周望舒吸引,又悄悄地溜到了幕布後面。江遠喬又拿出一把瓜子磕了起來,同時把手裡的瓜子遞給陸璟珩:“你要不要來點?仙女妹妹這次看來是假戲真做了啊,現在的淚水應該是真的了。”
陸璟珩終于舍得分給他一個眼神了,嗯,應該嫌棄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