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
而今天是四月七号,木輕舟祭日的前一天,同時也是新生入學的時間。
今天時黯起的很早,但肉眼可見的陰沉,連同與他形影不離的木清竹都冷着一張臉。
向來看不透氣氛的五條悟一上午都在和夏油傑搞小動作,而時黯則是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發呆。
夜蛾正道将要講的課都講完,喝了口水潤潤嗓子,他拍了拍手,讓在教室的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今天會有兩個新同學入學,他們已經快到車站了你們去接一下,順便把各自的任務完成。”
“是——”
五條悟站起身拉着夏油傑興緻勃勃的讨論要怎麼舉辦歡迎會,而時黯則是慢悠悠的走在後面發散思維。
‘2003年的今天我在做什麼來着……哦,在和輕舟讨論清竹的11歲生日怎麼過……’
‘那個時候輕舟好像才14歲?’
‘他甚至都沒撐到他最喜歡的弟弟的生日,他還沒看見他弟弟收到他送的禮物的時候,表情到底是開心還是嫌棄。’
‘他甚至還沒親手把給我準備了很久的生日禮物送給我’
‘對他寄予厚望的老師還沒看見他成長,還沒聽他說上一句謝謝您,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不可原諒的欺瞞,無法報複的處境,無人問津的死亡’
‘他甚至隻來得及親口和我說,很抱歉我們的約定完不成了’
時黯臉上挂着輕松惬意的笑,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傷心事。他一向把情緒掩飾的很好,連六眼都完全看不出破綻的完美狀态。
可他的心情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尤其在看見五條悟那麼開心的時候,在看見五條悟和夏油傑關系那麼好的時候。
他就會下意識聯想到輕舟。
那個還沒開始意氣風發的少年,那個還沒開始成長的少年,死在了故事的初始。
無人問津。
隻有時黯刻骨銘心。
時黯移開視線不去關注五條悟他們的互動,開始盤算怎麼才能把星漿體救下。
按那些人說的夏油傑黑化的初始原因,就是目睹星漿體的死亡,那麼我就得把星漿體救下來。
但伏黑甚爾不是我能打的過的,靠金錢收買還是威逼利誘?
伏黑甚爾表面上不關心伏黑惠,但如果他真的絲毫不關心的話,以他到處樹敵的風格,伏黑惠早就死了。
但也不能排除是因為保護自己的面子的可能。
要是堂堂天與暴君的兒子真的死于無名小卒的手裡,他的名聲會大幅度下降,有極大可能會影響他的生意。
而我一個人的勢力還不夠匹敵時之器的人……
那麼就得讓人牽制住盤星教的高層,讓他們無法進行幹預。
盤星教能拿出這麼多錢去追殺一個普通人,就不可能是什麼幹淨的勢力。
極大可能是高層中的某些人玩洗錢的把戲,或者幹脆是走私、販毒之類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那麼就得讓那些愚蠢的下屬動一動那些人的蛋糕,提醒一下那些無用的日本警察。
我記得烏木組好像和盤星教有交易,那就讓吳奇竊取點無關緊要的證據,然後入侵警視廳的網絡植入信息吧,搞得明顯點好了。
時黯手往口袋裡摸了摸,拿出手機給三個人同時發出幾條垃圾信息,然後在五條悟的催促下,若無其事得坐上了輔助監督的車。
時黯坐在副駕駛偏頭看着窗外的風景,耳朵裡是五條悟和夏油傑讨論今天晚上玩什麼遊戲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時黯百無聊賴的打開備忘錄開始敲字。
坐在後座的五條悟的墨鏡在和夏油傑的打打鬧鬧中下滑了不止一點,他的蒼天之眸似是無意掃過時黯的那個方向。
‘好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