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徐澤宇和夏起南的接觸就變少了。
一開始夏起南不解,為什麼隻是和家裡人說了兩句話,隻兩句,可回來之後,徐澤宇就變了一副态度?她追問徐澤宇,徐澤宇不說話,隻是說我對不起你。
多麼好的借口,我對不起你,再問,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夏起南有點傷心,但這點傷心也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就被宋淮吸引起了其他的注意力。
那時候,宋淮三天一見面,兩天一外賣的頻率,不僅讓夏起南的心裡起了波瀾,也讓其她人注意到了。
她們都揶揄夏起南,這還是那個有錢的大帥哥嗎?很高很帥,穿衣看着就有錢的那個。
徐澤宇本來認為,自己和夏起南的關系,就這樣結束就好。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的同學,從陌生人歸為陌生人,也沒有什麼不行的。
牠勸說自己,天下的女生多的是,夏起南不過芸芸衆生之一。
于是,牠刻意不去看她。
即使二人視線在操場上再次對視,即使她與牠的身影匆匆擦肩而過,即使……
直到那天,宋淮膩了這套隔空讨好的招數,想要面對面吃一頓飯,聊一會兒天,看着她的眼睛,感受她的體溫。
夏起南很是猶豫,她不想給宋淮錯覺,但宋淮的話術多麼高明,一直說這是朋友間的感謝,話趕着話,夏起南還是同意了。
于是二人約好了時間,第二天晌午。到了約定的時間,夏起南從女生宿舍匆匆出發,趕到了門口。
徐澤宇正在送外賣,牠還是那樣努力,天氣很熱,牠沒舍得給自己買飲料,隻是拿出早上的涼水,仰起頭咕噜噜灌下。
牠撸起短袖,用肚子上的布料使勁蹭汗,渾身濕漉漉。
牠眯起眼,發現了一個熟人。
夏起南。
她這麼好看,是要去做什麼?
徐澤宇不受控制的想東想西,是去面試?是去和同學玩?是去買好吃的?正當牠的大腦發散的時候,牠看到了一個氣質彬彬的貴公子,打開了一輛阿斯頓馬丁。
修長的雙腿矗立在地上,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笑容,五官似乎是上天給牠的恩賜,三庭五眼皆是恰到好處,牠是上天的寵兒。
這麼有錢,還站在學校門口,自然吸引了一衆回頭率,在竊竊私語中,徐澤宇看到了夏起南。
那位貴公子文質彬彬地朝夏起南伸出來手,這下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夏起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邊飛起紅暈。她羞于在這麼多人面前這麼大張旗鼓,但也不好拂了宋淮的面子,隻好加快了腳步,邁到宋淮面前,低着頭,“快走吧。”
貴公子勾起唇角,雙手比了個“請”。在夏起南上車後,牠這才繞到前面,準備打開駕駛位。
或許是被炙熱的目光盯的時間太長,宋淮慢悠悠扭頭,在人群中找到了徐澤宇。
二人目光一經對視,徐澤宇便慌亂地移開了!頭。
宋淮又輕笑了聲,不知是笑徐澤宇不自量力,還是笑别的什麼。這聲笑隔着人群,這麼遠的距離,徐澤宇卻聽到了。
在牠心裡埋下深深的種子。
夏起南吃完飯後,宋淮又高調地把她送了回來,二人揮手告别,宋淮沒有說多餘的、越界的話,隻說這次很高興,感謝夏小姐,牠很期待下次見面。
二人站在學校門口說了半天話,這才分開了。
阿斯頓馬丁帶着貴公子飛馳而過,夏起南剛進去學校大門,徐澤宇就沖出來了,渾身是汗,不知是跑的,還是氣的。
牠眼尾泛着紅暈,一開口卻是指責:
“你為什麼要和牠出去!”
夏起南無辜的攤手,“大家都是朋友,為什麼不能出去?再說…”
再說,你不是已經和我撇清關系了嗎?
從夏起南将說未說的話中,徐澤宇品明白了這意味,牠霎時間臉色慘白。
是啊,在這段關系中,牠做了逃兵,現在又是以什麼立場來指責夏起南的呢?
逃兵低下頭,支支吾吾,隻說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可是,逃走的人,怎麼能保證第二次不會逃跑呢?不忠心的人,留下又有什麼用呢?
夏起南慢悠悠地看着徐澤宇的臉,從眉毛,到下巴。直到描繪完這整張臉,她才給二人關系下了審判:
“看你的表現。”
夏起南從前并不會對徐澤宇這樣說話。
不過所謂的從前,是指徐澤宇沒當逃兵前。
給這段關系下的定義是什麼,徐澤宇給這段關系總結為,追求鬧了的前女友。
夏起南定義為,一隻逃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