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漓知道,那是提醒她離開的管家。
她從浴室走出,正要拉着原身打包好的行李箱出去。
但腦海忽然閃過一些片段,那是她曾經看過的原著。
她想起來了。
在原身離開豪門的這一段劇情中,除了豪門父母和哥哥對原身一番痛罵,後續還有一段原身哥哥将她臉皮狠狠揭開往地上踩的橋段。
因為原身發現豪門父母說的不像是假話,所以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免猶豫一番,将當初他們交給她的副卡和送她的幾件珠寶也帶上了。
但是臨到出門的時候,她卻被那個所謂的哥哥攔住。
然後對方竟命管家将她行李箱打開,然後将副卡與幾件珠寶全部搜了出來。
張漓現在都能回想起來對方羞辱原身的那兩句話。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些東西你也配拿?”
為了給假千金女主出氣,他甚至是提前喊了别墅中的傭人來圍觀,當着他們所有人面進行的。
原身當時的屈辱可想而知。
回憶到這裡,張漓忍不住眼神一冷。
她不顧管家的敲門聲,将行李箱放倒打開,果然從其中找到了副卡和那些珠寶。
“呵……”張漓嗤笑一聲,将找出來的東西悉數放回房間的保險箱。
再次檢查一遍,發現并無遺漏後,她才放心地将行李箱合起來。
當柳家的管家見到她打開房門,面無表情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的時候,總覺得她身上好像出現了什麼變化。
不過管家心裡劃過一句‘狗改不了吃屎’,便也毫無表情地跟在張漓後面往樓梯走了下去。
舍去名義上送給了原身的珠寶副卡,行李箱隻有一些她自己買的時令衣服,現在正值春夏之交,所以箱子并不笨重。
張漓輕松提着箱子從環形樓梯走到了一樓的超大客廳。
原身哥哥柳舒亦果然等在那裡。
見到張漓提着箱子下來的身影,他眼中閃過異色。
在她即将路過他身旁,拉着箱子朝門口走去的時候,他果然如原著那樣擡手攔住。
“等等,讓管家先檢查一下你的箱子,看看有沒有帶走不屬于你的東西……”
這句話無疑是故意往張漓臉上打。
張漓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像柳舒亦預料的那樣驚慌失措,反而是冷笑一聲,穩穩地将箱子放下了。
“也是,免得到時候說我拿了你們柳家什麼東西,這樣的髒水我恐怕難洗清,那就檢查吧。”
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卻令柳舒亦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隻是臨到關鍵時刻,他生怕張漓耍無賴繼續賴在柳家欺負清然,隻是壓抑着怒氣,朝管家投去一眼。
管家接收到指示,立即上前接過箱子。
周圍站着八.九個傭人,都是在柳家工作了許久的。
見狀,他們互相交流了幾個眼神,已經開始提前撇嘴。
這位前小姐的作風他們都是知道的,這次被趕出家門,肯定是将值錢的東西全部帶上了,跟不注重外物的清然小姐簡直是雲泥之别。
隻是随着管家帶上手套、在箱子中左右翻找,卻沒找出絲毫副卡珠寶的痕迹後,傭人們的眼神逐漸疑惑起來。
柳舒亦的臉也挂不住了。
他懷疑地看了張漓一眼,見到管家再次翻找仍然一無所獲後,嘴唇已經狠狠抿了起來。
“足夠了嗎?”張漓的表情似笑非笑,還朝着他走近一步,将雙手打開,“要不要搜一下我的身?說不定我提前預料到某些人的舉動,将東西藏在了身上呢?”
見到她穿着清涼,渾身沒有一個口袋的貼身連衣裙,傭人也發現自己等人之前的想法好像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柳舒亦的臉色更是難看。無他,全是因為張漓這句話裡話外的嘲諷。
她在嘲諷他提前帶人來堵她。
若是從她行李箱中搜出了什麼也就算了,重點是他沒想到,她竟然一件他料想的東西都沒帶。
柳舒亦的眼神在箱子中的衣服和唯一一個平價包包上掃了一眼。
張漓眼神中的嘲諷更濃了。
柳舒亦見狀狠狠皺眉。
“滾出柳家,若是以後你再敢對清然出手,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聽見柳舒亦這句話,張漓的眼神再次冷了下來。
她接過管家合上之後遞過來的箱子,在衆人猝不及防之中,‘啪’的一下,幹淨利落給了柳舒亦一巴掌。
“這是還給你的!”
“你!”柳舒亦萬萬沒想到她竟敢打他,捂着臉,眼神瞬間淩厲起來。
張漓可不會跟原身那樣慣着這群傻叉,“若是你覺得我陷害柳清然,請去報警,讓警察抓我,而不是像個神經病一樣在這裡妄加揣測,小心我告你诽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