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星野轉身面向他,“可我就是想要,你給還是不給?”
“……”
這麼強勢态度,燕少北要是再覺察不出蹊跷,那可真成傻子了。
他覺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騙,眼前這小子壓根就不是小白兔,而是吃人的霸王花!
“不給。”燕少北拒絕。
不給是吧!那我就搶!
在厲星野的字典裡,就沒有“憋屈”兩個字,遇上渣滓,他一般都是直接上手開揍。
“你要幹什麼?!”燕少北挨了一拳,人都是懵的。
“喂!我可是燕家繼承人!”
再給他一拳。
“厲星野!你這個瘋子!”
就在這時,大鐵門“砰!”一聲,被人一腳踹開。
厲霆站在逆光中,發絲淩亂,雙目含着血絲,看起來像是要殺人。
“爸!快救我!”燕少北沖厲霆後面的人喊。
啧!來得這麼快!
厲星野也看到了,無奈隻好收起拳頭,心想:這煞筆總共還沒挨幾下,就開始哭爹喊娘,一點骨氣都沒有!
厲星野小跑過去,直接惡人先告狀,跟燕嶺道:“燕叔,我想要那個翅膀,少北不給,還咬我。”
說着,他露出脖子上的紅痕。
“你踏馬!”燕少北踉踉跄跄爬起來,指着他氣急敗壞地罵:“你放屁!那明明是你自己掐的!爸!你别聽他胡說!”
燕嶺氣得沖過去“邦!邦!”給他兩腳,“你給老子閉嘴!”
随即向厲霆賠禮道歉:“厲老弟,都是我管教不嚴,才讓這小畜生胡作非為。所幸咱來得及時,你就饒他一回吧!”
厲霆一直沒說話,眼睛直勾勾盯着厲星野,半晌才走進去,當着燕嶺的面又給了燕少爺兩腳,然後從牆上取下翅膀,遞給厲星野,問:“燕嶺,這個我可以帶走吧?”
“能!能帶!隻要小野喜歡,全帶走都行!”燕嶺一把堵住燕少北的嘴,拼命打圓場:“哎呦!你說這!搞了半天就為這鬧的誤會!”
說話的當口,保镖們上來把人拖走,燕嶺又拉着厲霆好一番道歉。
“哎呀厲老弟啊,這小孩子鬧點矛盾很正常嘛!咱大人差不多得了,給小輩們留幾分面子,畢竟都這麼大了,咱這基業,将來還要靠他們支撐嘛,你說對不對?”
厲星野一直被厲霆盯着,那視線叫他如芒在背,十分不好受。
他确實也是沒想到,渣爹會親自跑來找自己,還當衆護短,在人家的地盤上,揍了地主三代單傳的兒子。
說實話,這要是被傳出去,确實挺丢份的。
以他龍區主席的身份,居然幹出來這種事,确實對名聲影響很大。
“走了。”
厲霆打開車門,監督厲星野坐進去。
發現那對翅膀被他随意放在腳下,也看不出來有多珍惜的樣子。
這時,燕嶺走過來,悄悄問他:“厲老弟,咱那個項目——”
“一切照舊。”
聞言,燕嶺頓時一顆心放回肚子裡,當即招呼車隊掉頭往回開。
厲星野坐在厲霆身邊,雖然剛猛猛揍了燕少北一頓,但不知為什麼,他心裡還是悶悶的,一點兒都不得勁。
厲霆也不問他要翅膀做什麼,他就那麼幹坐着,一句話不說,果然很擅長冷暴力。
厲霆在金星又停留了兩天,但厲星野卻在禁閉室度日如年。
那天坐車上,他還以為事情結了,沒想到一回去,就被厲霆強行拉到金星艦上,在禁閉室關了兩天兩夜。
哦,還有那對翅膀,也被厲霆扔進來陪他。
他不知道自己醒來了多少次,黑漆漆的密閉空間,讓人完全喪失了時間概念。
“……”
迷迷糊糊中,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動。
再睡醒,就發現眼睛刺痛,有光亮照了進來。
有人拿着冰涼的儀器在他身上亂按。
“主席,少爺的情況穩定了。”
“辛苦了,你們去休息吧。”
過了一會,濕濕的東西又覆在額頭上。
厲星野下意識去抓,卻被另一隻手阻攔。
“别亂動,用這個燒退得快些。”
我發燒了?
厲星野暈暈乎乎的,沒有什麼感覺。
哦,想起來了,他身患絕症,雖然死不了,但身體肯定是越來越差的。
過了一會兒,體力逐漸恢複。
厲星野掀開眼皮,發現周圍的陳設和來時的不一樣,問:“這不是金星艦,我們這是去哪?”
厲霆把他扶起來喂水,說:“回地球,金星艦剛出了點問題,我們臨時換了海洋艦。”
哦,海洋艦——
等等!海洋艦?!
“今天幾月幾号?”
“七月十三。”
“七月十三……”
換算成燈塔時期,那不就是6月10号,正是海洋艦墜毀的那天!
就在這時,艦體忽然一陣劇烈地搖晃。
有衛兵沖進來向厲霆報告:“報告主席,星艦動力故障,偏離航道,正在朝一顆荒星墜毀!”
厲霆十分鎮定,立刻啟動事故應急預案,命令他們:“全體上逃生艙!控制方向,在到達合适高度後進行投放!”
“是!”
沒用的!厲星野面色煞白。
上輩子,在燈塔日志中,詳細記錄了海洋艦墜毀的事故報告。
這是一艘以次充好的星艦,是從星盜那裡繳獲改裝後倉促投入運營的。
所以,海洋艦上的逃生艙根本就是擺設!完全啟動不了!
果然,當他們到達那裡時,看到的就是一張張絕望的臉。
随行的助手對厲霆說:“主席!逃生艙全是壞的!我們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