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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分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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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覺得自己太難了。

他已經在羅恩和海德拉持續的低氣壓裡枯坐了快半個小時,這期間,他從一開始努力轉換話題,到後來尴尬地開導兩人,再到現在無奈地沉默等待,他根本無法喚醒兩人裝死的靈魂。

辛苦我自己了,哈利長歎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會,過道上咔嚓咔嚓傳來一陣響亮的嘈雜聲。一個笑容可掬、面帶酒窩的女人推開包廂門問:

“親愛的,要不要買車上的什麼食品?”

羅恩的眼睛蓦然亮了起來,很快又暗了下去,他的耳朵漲得通紅,小聲嘟囔着說自己帶了三明治。哈利則像是找到了救星,一下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跑到過道裡。不一會,就抱回來一大堆零食,他一股腦把零食全倒在了座位上。

哈利抓起幾塊南瓜餡餅,示意羅恩和海德拉抓一塊,亮晶晶的綠眼睛裡滿是期待。

海德拉不知道怎麼拒絕這樣一份好意,隻好伸手接了過來,但她其實沒什麼胃口,于是慢吞吞地撕起了包裝。

而羅恩的臉更紅了,他擺擺手,打開一個鼓鼓囊囊的紙盒,裡面是四塊擠的有些變形的三明治,他想竭盡全力表現得很坦然很滿意,可惜并不如意,表情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

哈利将還沒開封的南瓜餡餅遞給羅恩:

“來吧,我們倆換一下,你會喜歡南瓜餡餅的。”

“你不會喜歡它的,”羅恩嗫嚅着,“太幹了,她要照顧我們五個……”

“那最好了,你知道,我要是有幾個兄弟姐妹就好了。”

“六個。”羅恩興緻缺缺地回答,“我是我們家去霍格沃茲的第六個了,明年還有金妮。兄弟姐妹多沒什麼好的,至少你永遠免不了被比較,更不用說用不上新東西。”

“長袍是比爾穿過的,魔杖是查理用舊的,連老鼠都是珀西丢了不要的。”說着,羅恩從長袍口袋裡掏出一隻睡着了的灰老鼠,這隻老鼠很肥,看上去已經很老了,“它叫斑斑,已經毫無用處了,除了睡就是吃,一天到晚沒有清醒的時候。但是珀西當上了級長,我爸送他一隻貓頭鷹,他們買不起——我是說,他們就把老鼠給我了。”

說罷,他很快地瞟了一眼海德拉埋着金色花紋的裙子,一邊故作不在意地昂起了頭,一邊臉更紅了。

“……在海格來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有關巫師世界的一切,我敢說,我一定會是班上最差的學生。你知道嗎,海德拉已經會了好一些魔咒和變形術,而我什麼都不會……”哈利趕緊跑出來打圓場,苦哈哈地說道。

“沒關系,有很多學生都來自麻瓜家庭,但他們也學的不慢。”羅恩瞪了一眼海德拉,仿佛在責備她故作博學,海德拉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個白眼。

哈利更愁了,随手拿起一隻海鹽曲奇小貓頭鷹塞進嘴裡,又給兩人各塞了點糖果,沉默地靠回了座位裡。

“嘿,這些是什麼?”海德拉接過哈利遞來的零食,從裡面拎起三包巧克力蛙問哈利。

“我也不知道,總不會是真青蛙。”哈利嘴裡塞着一根甘草魔杖,滿懷希冀地說,“我想羅恩一定知道,不如我們一起問問他?”

“哈利快看!是彩色蛋殼爆爆糖!”還沒等海德拉拒絕,羅恩手裡抓着一大包五顔六色的糖果,自顧自地開啟了另一個話題“你可以把它放在舌頭底下,隻需要含五分鐘,就會有一隻神奇生物從裡面孵化出來,特别好玩!我有一次含出了一隻中國火球龍!”

“來吧哈利,分你一袋!”海德拉将其中一袋遞給哈利,故意忽視了羅恩的話,“快打開看看吧!”

哈利接過一包巧克力蛙,看了一眼身邊的羅恩,他氣得不輕,轉過頭惡狠狠地盯着海德拉,哈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和海德拉一起打開了巧克力蛙的包裝。

兩個人湊在一起看了看,哈利拿到了一張鄧布利多,而海德拉則得到了莫佳娜和梅林的卡片。

哈利的巧克力蛙活潑的不得了,趁哈利端詳鄧布利多的畫片時早已蹦出窗外。于是海德拉将兩張卡片揣好,轉頭準備趕快吃掉兩隻巧克力蛙,卻發現兩隻蛙正乖乖地蹲在桌子上,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着海德拉,似乎很高興被海德拉吃掉,羞澀的神态像是臨嫁的新娘。

海德拉:?

哈利:???顔值至上,區别對待

于是海德拉毫不留情地把兩隻巧克力蛙送進了嘴巴。

他們繼續分享着零食。不知又過了多久,一個眼眶含淚的圓臉男孩敲響了包廂門,他抽泣着問道:

“對不起,請問你們看見我的蟾蜍了嗎?”

三個人整整齊齊地搖了搖頭,那男孩立刻大哭起來。

“我又把它弄丢了!它總是想跑掉!”

“它會回來的。”哈利遞給他一根甘草魔杖,安慰道。

海德拉連忙表示看見蟾蜍一定給他送過去,而羅恩則是耐心地安慰了他一番,男孩這才傷心地離開了。

“真搞不懂他為什麼那麼着急。”羅恩說,“我要是帶了隻蟾蜍,一定會盡快把它丢掉。”

“我想斑斑大概還是比蟾蜍要好的,至少它……非常别緻。我昨天試着把它變成黃色的,那準會好玩些,可惜不靈……”羅恩掏出他幾乎看得見杖芯的魔杖,打算露一手。

這時包廂門又開了,這會是個棕發的小女孩,身邊還站着剛剛那個圓臉男孩。

“你們誰看見納威的蟾蜍了嗎?”她的語氣并不客氣,帶着幾分高高在上。這時她突然注意到了羅恩手中的魔杖,“哦,你是要施一個魔法嗎?那就快讓我們開開眼吧。”

沒有空位置了,她隻好站着。羅恩反倒更慌亂了。

“哦——好吧。”

羅恩念了句咒語,斑斑毫無反應。

海德拉笑了一下,心裡想道:這句咒語跟詩朗誦一樣,實在是瞎話。

那個小女孩驕傲的擡了擡下巴,連珠炮似的介紹了她早已會了幾條魔咒的成績。

“……我叫赫敏格蘭傑,順便一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羅恩韋斯萊。”羅恩嘟囔了一句。

“哈利波特。”哈利說。

“海德拉萊斯特蘭奇。”

這時那個淚眼朦胧的圓臉男孩突然擡起頭來,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盯着海德拉。海德拉暗叫一聲不好,隻聽納威用哭腔憤怒地叫道:

“你是萊斯特蘭奇!”

海德拉對這個反應很疑惑,為什麼這輛火車上的人都奇奇怪怪,她皺了皺眉頭,微微颔首。納威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種憎恨的表情,他走進包廂站在海德拉面前,從他攥成拳頭的手,喘着的粗氣和通紅的眼眶,海德拉覺得他很可能要一拳打斷自己的鼻梁。

“你想幹什麼?”海德拉也有幾分惱怒,她舉起魔杖,“不要讓我給你一個昏昏倒地。”

站在一旁的赫敏眼睛一亮,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納威憤怒的聲音打斷了:

“昏昏倒地?你為什麼不直接給我一個鑽心剜骨?”

海德拉皺緊了眉,她擡頭迎上納威的目光,兩個人誰也不打算讓誰。

納威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哈利和赫敏都覺得再發展下去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于是哈利按住了要起身的海德拉,赫敏則使了大力氣才把納威拽出包廂,直到門被徹底關上,海德拉還能聽見赫敏勸納威不要惹出事被霍格沃茲開除的聲音。

包廂裡一下安靜了,哈利看見海德拉郁郁的臉色,連忙轉移話題和羅恩聊起了古靈閣和魁地奇。

可當兩人高聲談到最精彩的地方時,包廂門又被推開了,不過這回進來的不是納威,也不是赫敏,而是哈利和海德拉在長袍店遇見的淺金色頭發的小孩。他的身邊還站着兩個像牆一樣厚實的男孩,都長得難看的不得了。

“破特,看來你沒有好好理解我的話。看看你正跟什麼人坐在一起?”

“——一隻韋斯萊家的紅毛鼹鼠和一個小泥巴種。”他嘲弄地看了一眼海德拉和羅恩,“快點破特,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你不會想錯過的,再跟這泥巴種或韋斯萊家,這樣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會受到影響的。”

三個人立刻都彈了起來。羅恩的臉紅的像隻蝦子。

海德拉冷冷地說:“閉上你的嘴,馬爾福。無知又無禮的家夥。”

“哦!卑賤的小泥巴種,想打架是不是?”馬爾福斜着眼睛,陰陽怪氣地問道。

不等哈利和羅恩說話,海德拉就又上前一步。

“是啊,你這隻蛋殼腦袋!”她掏出了自己的月桂木魔杖,杖尖狠狠地戳着馬爾福的胸口。

高爾和克拉布立刻向海德拉撲來,海德拉送給他們一人一個冰凍咒,又用漂浮咒将他們倆甩了出去。

“現在,還要跟我打一架嗎?”海德拉的魔杖又指回馬爾福的胸口。

“你這個下等的小泥巴種,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告訴我爸爸!”馬爾福的臉色更白了,他顫抖着威脅着海德拉。

海德拉更生氣了,她剛擡起魔杖,馬爾福就打開車廂門,跑了出去。海德拉的冰凍咒并不怎麼樣,他的兩個保镖已經可以一瘸一拐的活動,于是也趕緊跟着馬爾福跑遠了。

羅恩漲紅了臉,他看上去非常激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别别扭扭地不肯開口,過了一會兒,他才趴在哈利肩頭,耳語了一番,接着,海德拉就看見哈利的臉上出現了無奈的神色。

“海德拉,羅恩托我告訴你,很精彩的漂浮咒和冰凍咒,他對此表示贊賞。”

羅恩連忙坐直了身子,戳了戳哈利的胳膊,威脅地瞪了他一眼。

哈利歎了一口氣:“而且,他要特别補充,他隻是出于學術角度。”

“很好,感謝這位大師對我的贊賞。”海德拉又好氣又好笑,“麻煩您告訴他,我也知道我的魔咒水平确實不錯。”

哈利無語地點了點頭。這時羅恩又伏到哈利肩頭,悄悄說了些什麼。哈利又開口說道:

“海德拉,羅恩托我問你,但他們為什麼叫你——那個詞?你的血統純的不能再純了。說不定你還跟馬爾福有點親戚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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