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他們倆真夠奇怪的。”羅恩頂了頂哈利的肩膀,哈利無聲地贊同了,兩人對視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
“海德拉,快來穿件厚點的衣服,我會給你再帶一套毛絨睡衣——醫療翼大概不會太暖和,我們還不知道你要呆多久,不過如果隻是藥劑過量,那你今天晚上就能出來了……”
“赫敏!”海德拉晃了晃赫敏的袖子,撒嬌般說道,“我想穿那件酒紅色的法蘭絨裙子。”
赫敏無奈地搖搖頭,把自己的袖子從海德拉的魔爪中解救出來,打開衣櫃翻找起來。當她終于把裙子找了出來,卻無奈地發現海德拉早就癱在床上睡着了。
赫敏花了很長時間,才把海德拉叫醒,又是一番兵荒馬亂,赫敏終于把她從寝室拉到了休息室。等到海德拉成功躺在醫療翼的床上時,三個人都累得半死,因為一路上他們不得不制止海德拉各種不安分的動作。
“答應我,哥們,以後不要再和那個克萊因的魔藥有關系了好嗎?”羅恩一屁股坐在床邊的木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絕對不了!”哈利也擺擺手,撩起額前的頭發擦了一把汗,“隻是這份藥到底是什麼問題?海德拉要多久才能好?”
“我已經聽格蘭傑小姐全部說過了!你們學生簡直是胡鬧!”龐弗雷夫人氣沖沖地抱着一大罐紅色的藥劑走了過來,“這可憐的孩子!她喝下去的藥劑是由濃縮過十倍的歡欣劑和緩和劑組成的,你們知不知道一次性喝下這麼多椒薄荷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哈利沒有想到一瓶來自優等生的魔藥會造成這樣大的後果,他顧不上龐弗雷夫人的臭罵,焦急地問道:“龐弗雷夫人,您能治好海德拉嗎?她是我很好的朋友。”
“當然可以!”龐弗雷夫人放下藥罐子,氣得叉着腰狠狠瞪了哈利一眼,“隻不過你的朋友要受點罪了。如果你直接帶她來看失眠,我隻需要一瓶更溫和的好眠魔藥,五分鐘就能讓她以後睡得安安穩穩!可是看看你們幹了什麼?現在她至少得在醫療翼住半個月!”
聽到海德拉能被治好,哈利和羅恩都長出了一口氣,可是聽到她要在這裡住半個月,哈利愧疚地低下了頭,羅恩則是擔心地望向病床上的海德拉。
海德拉被龐弗雷夫人灌了一大瓶無夢酣睡劑,現在躺在床上安靜地睡着。過量的寒性草藥使她看上去面色蒼白,這讓圍在病床邊上的三個小孩都很憂心。
突然,醫療翼門口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幾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那是一個身材嬌小,小麥色皮膚的短發藍眼女孩,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有點松松垮垮的框架眼鏡,剛剛的巨響就是她撞門而入。
“抱歉,夫人!我不是故意的!”她氣喘籲籲地說道,“我犯了個大錯,我——我今天忘記了稀釋魔藥,就把它賣給了哈利?波特,那裡面摻了十倍濃縮量的椒薄荷!喝了會出事的!我去格蘭芬多休息室,他們說哈利波特去了醫療翼,我不是故意的。”
“安靜!克萊因小姐!”龐弗雷夫人不滿地瞪着她,“很顯然,你确實犯了個大錯誤,萊斯特蘭奇小姐因為你的過錯不得不在醫療翼住上半個月。”
克萊因的臉立刻紅了,她小聲驚叫了一下:“萊斯特蘭奇?不是哈利波特?”
她這才注意到,除了龐弗雷夫人,還有三個小獅子氣憤地瞪着她,她頗為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小聲道了個歉,捂着臉飛快地跑了出去。
“我跟你說什麼?”羅恩惱火地看着她跑遠的身影,憤憤地對身邊的哈利說道,“斯萊特林就是斯萊特林!”
這次,三個人都重重地點了點頭。
夜裡的醫療翼月光如水,薄涼溫柔,拉巴斯坦坐在海德拉床邊,安靜地替海德拉補上保暖咒。阿萊克托站在醫療翼的窗邊,眼神望向很遠很遠的地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我們在霍格沃茲耽誤的時間已經夠久了。”阿萊克托轉過身,冰冷地注視着拉巴斯坦浸沒在黑暗的身影,“如果我們再不能找到主人的靈魂碎片,我們就該去戈德裡克山谷。”
“難道不是布萊克家嗎?如果波特們的宅子真的有什麼靈魂碎片,魔法部肯定不會放過。”拉巴斯坦平靜地掏出一個蘋果,用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利落地削去它的表皮,選擇性地忽略了阿萊克托投來的憤怒眼神,“别那麼看着我,你知道主人在布萊克家給多少人賜予過高超的指導,除了萊斯特蘭奇莊園和霍格沃茲,他大概在那裡度過了最多歲月。”
“閉嘴!如果我們能進去,何必在這裡幹說!該死的小崽子們,那個甘願沖進麻瓜堆裡的雜種和那個千刀萬剮都不夠的小叛徒!布萊克家現在真是絕了後了,我們還怎麼進那所破宅子?”阿萊克托憤怒地敲打了一下窗台。
“我還以為你能想起你那個好姐妹呢。”拉巴斯坦嘲諷地笑着,手下的動作一點也沒停,“那個淡金色頭發的布萊克家的小女兒——納西莎。她不是現在能找到的唯一一個布萊克了嗎?”
阿萊克托的眼神變得十分可怕,她壓低聲音嘶吼道:“她不是我的姐妹,我沒有這樣一個——一個——一個惡心卑賤的姐妹!”
“随便你。”拉巴斯坦好笑地看她一眼,再次安靜下來,他已經削完了一整個蘋果,将那個果子放在海德拉的床頭,随後随意地甩了甩手上的果汁,率先起身離開了。
阿萊克托看樣子花了大力氣才忍住向拉巴斯坦發射一個不可饒恕咒的動作,她很快也起身走出了醫療翼,順便一揮魔杖解除了先前設下的靜音咒。
醫療翼裡冷冷清清,海德拉痛苦地沉睡着,全然不知父母爆發的一場争吵和床頭放着的一個削了皮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