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挺好的,到哪都有這麼多熱鬧的朋友。
還在欣慰,梵未感覺肩膀被撞了一下。
隻當是旁邊的人不小心的,梵未沒在意繼續走路,但不出兩秒,他的肩膀又被撞了一下。
很明顯這次和上次都是故意的,梵未不甘示弱,抓着書包的帶子又撞了回去:“别擠我。”
顧辭又撞一下:“誰擠你了,你家嗎你家嗎?”
梵未這次費了點力道加點評:“幼稚小學雞。”
顧辭被逗的哈哈笑:“好意思說我呢,你不幼稚你要撞回來?”
梵未原話回敬:“你家嗎?”
顧辭言簡意赅:“對啊,我家,你不是我二奶嗎?還有什麼意見?”
梵未:“……渣男,真會變臉。”
兩個小學雞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拌着嘴相互撞來撞去,徐铮率先發現,啪一下撞上顧辭的肩膀:“你們倆怎麼跟小學生一樣玩這個?多大人了!”
許松林加入:“就是,小學生。”
剩下的人都加入了進來,數司星喬拖着陳昭行最開心:“好好玩,帶我一個帶我一個!昭昭你也來!”
“……”
不同于其他笑得像腦部有某些難以言喻疾病的人(除開梵未和司星喬),陳昭行一言不發,被夾在中間撞來撞去一臉生無可戀,仿佛下一秒就要碎了。
一路嘻嘻哈哈的去吃飯,又嘻嘻哈哈的回家,顧辭掏出鑰匙開門,語調還帶着點笑:“怎麼樣,跟我們玩開心吧?”
梵未等着門點點頭:“挺開心的。”
門鎖啪嗒一聲開了,顧辭推開門,問了一個無厘頭的問題:“那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啊,”梵未跟着他進屋,身後橘黃的餘晖灑了一地,蔓延至屋裡,“不過有時候我覺得你不太喜歡我,但具體我也說不出來,那種時候你看向我的目光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前方的顧辭一下子僵住,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終于把憋了很久的心裡話說出來,梵未可不管他什麼反應接着問:“你覺得我算朋友嗎?”
顧大爺向來有台階就下:“算啊,為什不算?”
“那對我有什麼意見要說,這不是拿人家當朋友的态度,”梵未拍拍他的肩,越過他背着書包上樓了,“總是帶着點偏見我們可做不了朋友。”
梵未覺得當朋友就是能處就處,不能處滾蛋,他不知道對方對他的意見是什麼,如果知道他肯定頭鐵率先就跟對方談了,可關鍵的是他壓根不知道,隻能等對方先開口,但偏偏對方又死犟着又不說
如果顧辭是對他裝這件事有意見的話那情有可原,因為他也覺得自己可裝。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都跟自己認識這麼久了肯定清楚了自己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還對這個有意見不太可能,那飯團是真的不知道了。
惱人。
一直到下晚自習某人也沒給個說法,反倒是發了一條“今晚我有事,你先自己回家”的短信,下課就跟徐铮翻窗跑了。
梵未隻當他還在尴尬,收拾好就和陳昭行司星喬一起結伴回家。
剛回到房間攤開課本,手機鈴聲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是徐铮打來的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要打電話,梵未一頭霧水的接了:“喂?”
“喂,團子啊,”徐铮凝重地開口,“有個人托我問你個事兒。”
不用猜都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誰,梵未覺得有點好笑:“問吧。”
“就是,”徐铮說得磨磨蹭蹭,“就是那個,他一直搞都不明白一個事,就是你剛到他家的時候,為什麼要看着他,對他眨眼。”
“他說就是那種,呃,特别造作的那種眨眼。”
徐铮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小聲嘀咕:
“不是顧辭你有病啊……”
到底怎麼想問這種啥掉問題的……
梵未握着手機的力道下意識緊了緊,全程一言未發。
怪不得,怪不得有時候像抽瘋了一樣,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人這麼想過他,就算他會裝,但他也絕對裝不出來什麼造作。
一個誤會不來找自己說清楚就算了,還要把他像成這樣想了一個多月,非得逼着自己帶着這股介懷和他親近和他玩,過分,虛僞至極。
不會還覺得自己真大度真體貼真在乎别人的感受吧?真讓人火大啊。
一股無名火在心裡燒着,梵未都快氣笑了,但他強壓着火氣,雖然語氣也好不到哪去:“你幫我跟他說,讓他試試長時間睜開眼會不會幹澀到忍不住眨眼。”
“另外幫我謝謝他,我這麼造作難為他假裝跟我當了這麼久朋友。”
話剛落音,梵未就聽到徐铮倒吸涼氣的聲音,還有以金屬杯子哐當砸在地上的背景音。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徐铮旁邊的人是誰,但梵未沒管,心裡的火越燒越旺,他反手就煩躁的把電話挂了。
去你的,跟不造作的人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