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爻一和賀思阿陷入了黑暗中,而爻一沒辦法适應黑暗,因為他有夜盲,現在和瞎子的區别就差把眼鏡完全摘下來了。
他用手肘碰了碰賀思阿的手臂,問道:“黑暗裡有什麼東西嗎?”
“一隻,長着肌肉的,垂耳兔猛男,且雙腳直立的拿着狼牙棒走過來了。”賀思阿看着那隻肌肉兔回答了爻他的問題,之後又低頭補充道。“地上還有老鼠浪潮。”
爻一現在在慶幸還好丢的是鼠和兔這兩孩子,已經是六個裡面最無害的了。
鼠潮是會吃人的,不如說是所到之處被吃的片甲不留,它們連被丢在地上的計時器都啃幹淨了,并且朝着他們的方向湧來。
爻一拉着賀思阿的手往遊戲室中心的那棵塑料樹趕,趕着路說:“樹齊森那安全,我們去找他。”
賀思阿被他拉着往前走,注意力除了後面的肌肉兔和海浪鼠,就是想着那棵樹了。“那是樹齊森?”賀思阿真沒想到有一天樹齊森真的變成了棵樹。
“嗯,那是樹齊森。”爻一不假思索的回答。
到達塑料樹底下後,他不會爬樹,也沒氣力爬樹,就讓賀思阿先爬上去,拉自己。在兩人都爬到這顆塑料制成的樹上後,找了個固定自己的位置,看着底下的鼠潮翻湧卻上不來。
樹上的空間有限,兩人隻能貼着身體擠在一起,靠着樹幹,才避免不掉下去,爻一還挺喜歡這樣的,和上局遊戲一樣,因為某些事情被迫和賀思阿貼近。
但被靠着的那個人貌似還沒有習慣這樣,兩隻手無處安撫,在爻一的肩上懸空一會,又在爻一的腰上停頓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你有點壓着我了。”被擠得有些難受的賀思阿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開口了。
“我挪挪。”
爻一動了動身子,但是這一動壓得他更難受了,無奈之下抱住爻一說:“算了,就這樣呆着吧。”
這時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從暗處睜開,在爻一和賀思阿兩人面前,伸過來一個腦袋。
墨綠色的腦袋,就是樹齊森了。
他被綁得像個粽子似的放在了樹上,嘴裡堵着個兩眼放X的熊玩偶,從遊戲開始一直到現在。其實他也有嘗試在樹上折騰引起注意力,但是被綁得太死,無論怎麼折騰,連樹枝都沒辦法晃動,隻能在樹上暗中觀察他們兩個。
看見圓滾滾的腦袋伸到中間,爻一是不害怕的,畢竟他知道是誰,賀思阿差點就一拳打過去了,拳頭帶風,停在滿臉驚恐的綠腦袋上。他以為是那隻肌肉兔,因為自從爬到樹上後,那隻兔子就不見了蹤影。
“樹齊森?”賀思阿嘗試呼喚,感覺像是在呼喚起他自己的良善。
樹齊森搖頭晃腦的掉着眼淚,從嗓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回答賀思阿的呼喚,爻一已經在一邊給他解開繩子了,打着死結,就是要費點時間。
被解開繩子的樹齊森一把扯下嘴裡的玩偶,剛準備大喊大叫訴說自己被綁在樹上的委屈,就被賀思阿一巴掌拍在嘴上,堵住嘴并且搖頭讓他小聲一點。
很響亮的一巴掌,爻一在旁邊吓一跳。
這巴掌打得樹齊森更委屈了,但也隻能點點頭,在賀思阿放開他後,準備開始訴苦:“我他—嘀嘀—的......”
“嗯?”
樹齊森一臉茫然的聽着自己發出了陣奇怪的嘀嘀聲,賀思阿疑惑後反應過來,跟着爻一在旁邊忍不住笑起來。
異界管理局播報内容友情提示過,兒童節目裡,髒話是會被屏蔽掉的。
連自己的情緒表達詞彙都被屏蔽掉了,隻好重新小聲且委屈的說:“我在這待到現在啊!我都怕那些刀子往我身上掉,我還動不了。我太委屈了,賀思阿,爻一。你倆居然都沒想着來找我。”
“一開始我以為那隻馬是你。”賀思阿稍許無奈的看着他回答。
“啊?”樹齊森疑惑。
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被爻一擡手打斷:“你有看到那些小孩都藏哪去了嗎?”
樹齊森點頭,朝兩人身後一指。
兩人緩緩轉過腦袋,就看着個戴着老鼠耳朵裝飾物的小孩,緊緊的抱着樹幹,一直看着他們。
戴着老鼠耳朵的小孩在意識到自己被發現後,擡手朝他們揮了揮,用孩童稚嫩的嗓音,說了句:“嗨。”
樹齊森震驚:“原來你不是啞巴嗎?那幹嘛一直在那趴着不說話。”
當然不是啞巴了,隻是他們說話的時候大家都在逃命,沒人聽而已。
爻一在把那個在樹幹上挂着的小孩抱到自己身邊後,然後聽賀思阿問道:“還有一個呢。”
隻見一臉認真的樹齊森,交叉手臂,抱到胸口,沖着他們兩個用下巴指指點點,說:“好像被你們給炸沒了。”
哐當一聲,那兩人差點從樹上掉下去。爻一心想:是不是完了,真炸沒了嗎?這就要重開了嗎?我還以為到此為止一切順利呢。
但是樹齊森卻看到兩人的反應後,低低笑起來,擺手說道:“鬧你們的,那小孩原本也在樹上,賀思阿從花園裡出來的時候,他岔開視線溜進去了。”
“你—嘀嘀嘀—的,樹齊森。”爻一想沖過去給他一拳,但奈于現在環境上不允許他這麼做。賀思阿在聽到沒事後也松了口氣。
樹齊森往後靠,指着爻一鼻子說:“這是個兒童節目,不要說髒話。”換來爻一的揮拳警告。
“等午休時間結束後我下去找,你們注意安全。”賀思阿把孩子遞給樹齊森,低頭看向地面。
那隻肌肉兔出現了,手裡還是拿着那個狼牙棒,隻是上面多了些土塊,眼放紅光的到處看周圍,好像在找他們三個的身影。
地上的鼠潮也是,像真的浪花似的翻湧得一陣一陣的,偶爾有幾隻老鼠被慣性丢到空中,或被甩到肌肉兔身上,再被兔子用狼牙棒打飛,吱吱幾聲又融入鼠潮,被吃掉。
四個人跟看動畫片一樣,盯着地上的鼠潮和肌肉兔的偶爾互動,一直看着,直到卧室那邊的燈光亮起來。接着是花園和遊戲室,餐廳還是一如既往的暗着。
燈光亮起來後,鼠潮變成玩偶,散落在各處,肌肉兔變成了一隻正常的垂耳兔,朝花園裡蹦跶走了。
接着就是熟悉的舞蹈音樂聲響起,但這次不一樣的是天上不下刀子了。
熙羊和悅亮兩人連蹦帶跳的領着四個孩子從卧室的門口出來,重複了一開始那樣活躍的自我介紹,熙羊和悅亮帶着四個孩子排排坐,站在攝像機前面。
爻一他們從樹上跳下來,帶着那個孩子。重新回到地面上後,借着光亮,賀思阿看清楚了當前遊戲裡他們的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