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思阿在旁邊放輕松的笑起來,松開爻一的手,對着他說:“你的舉動,有點像樹齊森。”
爻一也不喊了,很嚴肅的回答賀思阿的話:“賀思啊,你有點侮辱人了。”
“你什麼意思啊!不管你了。”樹齊森說完,憤憤地離開。
看着樹齊森走了,爻一才站起來拍幹淨手上的灰,看了眼面前的那口鍋,又看向賀思阿,嘴抿成一條線,緩了一會和賀思阿說:“走吧,把鍋埋了。”
兩人擡走鍋,把它放到了挖好的洞裡,再掩埋起來。這局遊戲挖了太多坑了,他都覺得累了。
阿莫已經找不到了這件事,爻一還在想怎麼和他的娘親說,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她能不能接受。但想着好歹是把東西還人家。他把懷裡的長命鎖包起來,想着這樣交出去。
天已經有些黑了,兩人需要回到村裡,爻一也一直沒找着阿莫娘親的身影,明明之前還能看見這婦人的着急身影,
一路走到他們的住處,在那路邊,卷着草席,濕漉漉的頭發和腳漏在外面,腳上的泥被水浸濕,滴下來的水形成一灘污泥,人被整個草席包裹起來。
那雙腳,那雙鞋,能看出來,這是阿莫的娘親。
詢問了一圈後,得知是失足掉進井裡,頭正好裝在井邊的石頭上,當場身亡,村裡人把她從井裡撈出來,搭上草席,剛準備擡去埋了。
賀思阿跟着去幫忙,爻一把那包着的長命鎖給他,讓他順便放進阿莫娘親的墳裡。
他想着,現在不用再糾結怎麼和她說阿莫的事情了。
這邊正想着事的爻一,獨自往荒野走,他覺得累了,想加快遊戲進程,不想繼續在這個世界待着。
就扛着鏟子,吭哧吭哧繼續挖坑,然後去往全村唯一的取水的水源地。是一條窄細的小溪流,從山上流下。
一路跟着流水走到水源處,看見那裡堵着兩三具動物的屍體,從腐爛程度上來看,應該才死了一天。但是如果沒人發現這個,它就會慢慢開始腐爛,到時候村子裡就會又開始起瘟疫。
隻要解決這裡,遊戲應該就要結束了。而在那動物旁邊,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湊近後,發現是白老。
這讓他有點驚喜,畢竟數次輪回中,從未見白老來過這裡查看,這次居然在這裡見着他。
“白老,您怎麼來這了?”
白老聽後笑笑:“你不是也來了嗎?過來搭把手。”
爻一斜眼無奈。走過去搭手把動物屍體擡起來,丢到一邊去,挖坑埋了。
埋的期間,白老也沒離開,就在旁邊站着,突然開口道:“你們明天要離開了是嗎?”
“啊,對。”
“嗯?”
因為在專心挖坑,沒反應過來白老的問題,就下意識回答了。這讓他停下手裡的活,轉頭看着白老。“您怎麼知道的?”
“不是第一次見你了,你也不會治病,笨手笨腳的,差點拿針把人紮死。”白老在一邊把動物屍體往下丢,和他說着話。
這是沒錯的,他哪會治病,就是來坑蒙拐騙的,就算重生這麼多回,這醫也不是這麼好學的,哪能讓他這麼輕易就學會。所以一直沒學會的爻一覺得,繼續學醫不如走歪路,招搖撞騙方便點。
但不是第一次見他了,這句話讓爻一不解。他也不能撒謊,所以實話實說:“您看出來了。但不是第一次見的意思是?”
白老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懷裡掏出兩張空白的符紙,硬塞到爻一手中,再說:“意思是你不是第一次來了,就是緣分啊。”說完便擺手走了。
看着手裡的紙,有些想不明白,緣分這種東西,原來是這麼容易就有的嗎?
處理完最後的感染源,遊戲進程也就結束了,管理局也開始播放玩家遊戲攻略成功的語音,開始了倒計時傳送。
回到村内,遠遠就能辨析處站在一起的賀思阿和樹齊森,他兩還在因為遊戲突然結束而有些迷茫,滿手泥的爻一回來後,開口說:“我去做收尾了。”
兩人便明白了,開始呆在原地等待傳送。
這期間,樹齊森用手臂戳了戳爻一,然後幽幽開口:“其實在第三階段的休整大廳裡,我總感覺在哪見過你。隻是覺得你很熟悉,這是緣分嗎?”
爻一掩面心想,連樹齊森也這樣說,感覺這次輪回裡,緣分格外的多。
“是吧,緣分吧,人猿的猿,大便的糞。”一把土朝爻一嘴裡飛過來。
正好,爻一帶着臉上的泥土,一起傳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