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進入第五間木屋的瞬間,爻一因為被這幾次的強光刺得眼睛疼,索性先緊閉眼睛,在适應後慢慢睜開。
就決定這麼做的人,在徹底進入第五間木屋後,緩緩睜開眼睛,然後隻看見了一片漆黑。
吓得他趕緊伸手往臉上摸,沒有麻袋套着,眼鏡還在,眼珠子也沒被扣。
“完了,賀思阿,我瞎了,我什麼都看不見,眼前一片漆黑。”
賀思阿手上出現了一盞光線微弱的手提燈,聚到爻一面前,說:“你沒瞎,這裡原本就是黑的。”
反應過來後,放松了,他還以為自己真的被光閃瞎了眼。
在微弱的光線照耀下,旁邊的樹齊森露出一張大臉,看起來像個鬼,聲音聽起來也幽幽怨怨的。
“你進門的時候,沒注意看嗎?開門的時候就是黑的。”
這像鬼一樣的臉,吓得爻一往賀思阿身上靠過去,抓緊賀思阿的手。在看清後,深吸一口氣,對着樹齊森的胸口來了一拳,并解釋道:“因為怕進來時光太強,我閉眼了。再這麼多閃幾次,我怕我真的會瞎。”
捂住心口往後退的樹齊森,再次感到委屈。
夜盲的爻一就打算繼續抓着賀思阿的手前進,賀思阿手裡提着唯一的光源,照亮前面的路,但是沒看見門在哪,三人都想着往前走應該就能找到。
至于哪裡是前方,爻一現在也在想哪裡是前方。
要問為什麼不再想點光源出來,當時另外兩人都沒想起來,在這樣恐怖詭異的氛圍下,誰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單純的跟着手裡的拿着唯一光源的賀思阿走。
黑暗的房間裡沒有回音,想來空間應該不大。
失去其它感官後,就很容易開始思考,爻一現在就在胡思亂想。
他手裡拽着賀思阿的手指,捏了捏,思緒從手轉向了賀思阿本人,但一轉到賀思阿本人身上,就會開始想賀思阿在想什麼。
就這樣一步一腳往上走,腦海裡,爻一再次開始播放在上一個休整大廳的休憩區裡,兩人觸碰鼻尖的事。
爻一腦内開始上演戲劇戲碼:
爻一思考号:觸碰鼻尖,他為什麼要笑。
爻一保守号:他是不是原本想觸碰的不是那。
爻一激進号:他喜歡我!他想親嘴!
爻一保守号覺得激進号太保守了。
爻一本人,想到了和賀思阿親嘴的畫面,并立刻覺得大事不妙。
果然,在三人前面大概兩三步的距離,出現了兩個模糊的人影,對于有夜盲的他來說是模糊的,但對另外兩個視力正常的人來說,那就是清晰可見的。
本人是能認出來其中一個是自己,那另一個就能猜出來是誰,那個有一撮灰藍毛的賀思阿。
隻見高一點的賀思阿幻影,和爻一的幻影面對面站着,并且慢慢把腰彎了下去。
樹齊森注意到突然出現的東西,看過去,說道:“有人欸,你倆想什麼了?那兩人看起來很熟悉”
當然熟悉,爻一現在想找個洞鑽進去,逃避這個問題。
然後前面就出現了一堵,反射微弱光線的牆,以及牆腳下有一米高的洞。
那堵牆出現的地方隐蔽,樹齊森的視線還在往那邊看,賀思阿也被倆熟悉的身影吸引過去。爻一腦子裡的警鈴大作,誰說這場遊戲不會死的,要是被看見了不就以另一種方式死掉了嗎?
即将遇到危機的人,是會不顧一切手段,且無視自身具備的條件,去避免危機的到來的,比如說現在的爻一。
他開始發力了。
他突然把賀思阿的手甩開,用小腿踢向樹齊森的膝蓋後彎腿處,導緻被踢的人重心不穩,膝蓋噗通觸地,向前跪下。
“啊!”樹齊森大叫。“爻一,你瘋了啊。”
爻一現在沒辦法專注樹齊森的罵聲,在讓樹齊森跪下去的同時,他的左手作鈎爪樣,猛擊賀思阿的腹部,引得因為突然疼痛的賀思阿,彎下腰。
這時候的病弱分子就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手指用力,以賀思阿的腹部為發力點,把人扛起來,讓賀思阿頭朝後的抱在手臂裡。
然後對準樹齊森的後背,用盡全力,用腳把樹齊森推向洞内。
樹齊森率先進洞。
而抱着賀思阿的爻一,朝着洞滑鏟進去。
爻一反常舉動,讓賀思阿對那兩個身影感到好奇,在被帶着滑鏟期間,擡起腦袋,舉起手裡的手提燈,對準不遠處的身影照過去。
在那原本站着一動不動的兩幻影處,賀思阿朝着爻一彎腰,頭稍微歪向一邊,而爻一抓着他的手臂,同樣的動作,擡起頭,微微張開嘴——
砰的一聲。
賀思阿的後腦勺,很用力的撞在了洞上方的牆上。
不是很順利進洞的三人,都以不一樣的姿勢趴在地上。
力氣耗盡的爻一趴在地上開始大喘氣,樹齊森坐在地上捂着磕得疼的膝蓋和發麻的後腰,賀思阿蹲在地上雙手捂着後腦勺,眼冒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