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言疼得沒力氣打我?還是得絕症快死了?準備在畜生最後階段當個人。
不管。
一屁股跳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開始看。
看着看着覺得屁股下面有東西,抽出來一看,是一盒腰肌勞損貼的膏藥。
坐那麼筆直的一個人,還會腰疼?
扔到一邊去,接着翹腳看電視。
看到天黑,程雙言也沒發出聲音。
卧室門關着,縫隙裡看不到光。
猶豫,最後敲了敲門。
程雙言死了我花誰的錢?她還不能死。
沒人應,端着水拿着膏藥進去了。
透過客廳的燈光,程雙言蜷縮在床上,側躺着。
發絲淩亂。
默默走過去,放下藥和水喊她。
“程雙言?”
“程雙言!!”
不理我。
跪到床上,貼着她耳朵喊。
嘴才張開,頭被猛得抱住了。
立刻護住下巴,怕她用膝蓋踢我。
程雙言沒踢我,慢慢松開。
發出兩聲無力的笑。
“你餓了點外賣,不用管我。”
聲音低得可怕。
心裡害怕,跳起來去開燈。
燈閃到眼睛,她捂着臉罵我一句。
我湊過去,不知所措,不會照顧人。
在她的指示下,拿過膏藥,扒開衣服,貼在後腰。
後腰上一片通紅,隐隐有巴掌印。
毫無愧疚之心,程雙言開車撞我她都不愧疚,我愧疚什麼?
貼膏藥時故意按得很用力,喜滋滋的,恨不得騎在她身上雙手按。
她也許真的不舒服,很輕的拍我屁股。
“出去吧,我要休息會。”
立刻跑出去抱過她的電腦,一屁股跳到床上。
“我陪你。”
打開一部恐怖片,把聲音開得很大。
我也害怕,邊看邊偷瞥程雙言,她皺着眉頭蜷着腰,很痛苦的樣子。
舒服,恨不得拍下來挂牆上天天看。
程雙言你也有今天,忍不住嘴裡唱歌,叽裡咕噜,詩朗誦似的。
手腕被握住,吃驚地看她。
她一把扣住電腦丢在旁邊,把我拽進懷裡。
腰痛成這樣也這麼有力氣?
拼命掙紮,無法逃脫。
最後被強行塞懷裡,人形抱枕似的被摟了一晚上。
生病時的程雙言很好相處,沒有打我沒有親我沒有扒我衣服。
隻是把臉埋在我肩窩,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時覺得不對。
手呢?腿呢?轉頭看來看去,整個人四肢被綁在床柱上。
成一個大字。
五馬分屍似的,分到頭的是程雙言。
抱着我啃,噬咬似的咬我的嘴,把好不容易長好的嘴啃得稀巴爛。
“程雙言我草你祖宗!”
她舉着攝像機拍,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笑。
“昨天玩得很爽?今天換我玩你了。”
和程雙言上床很累,生理心理雙重的累。
她要求我叫,叫得不好聽一巴掌,聲音小了一巴掌,聲音大了一巴掌,不夠悅耳一巴掌。
打得我殺豬似的嚎,瞪她瞪得眼珠子都要脫出。
她三百六十度繞着我拍,像要拍一部巨大的成人小衆性癖紀錄片。
折磨到中午,她點了份飯,坐在我面前吃。
我不看,肚子沒出息地咕噜噜叫。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口飯沒吃,這會比跑馬拉松還累。
忍不住看她。
“你都玩我玩成這樣了,能讓我吃飽再玩嗎?”
她冷笑。
“昨天誰給你做的飯?你不是不吃嗎?”
沒骨氣地求她,最後她俯下身喂我。
用嘴叼着喂。
食物離嘴很遠,我動彈不得,隻能伸舌頭去夠。
每伸一下,她就猛湊近,被迫舔她嘴唇。
又玩起了小時候的吃口水小遊戲。
對性沒有任何經驗,全是程雙言強行灌輸給我的。
我是一張白紙,上面塗滿了程雙言的名字。
回了學校,因着那張檢舉信的緣故,我開始和柳愈走得近。
一起上課,一起背書,成了班裡唯二兩個學習的異類。
柳愈努力學習為專升本本升研當律師。
我努力搞懂那封信求舉報成功送程雙言蹲大牢。
沒了程雙言會失去很多經濟支持。
不,應該是全部。
但沒關系,沒了她的掌控,我隻會越活越好。
自打來了程雙言的城市,父親繼母就當沒我這個人。
錢沒有一毛,話沒有一句
看過程雙言的手機,她們給程雙言打很多電話。
程雙言極少接。
心裡大笑,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
你想見的人拼命疏遠你,你不想見的人鐵了心要纏上你。
最近不怎麼抽煙了,坐在圖書館裡一根根咂摸百醇。
盯着那封信,目光要在手機上灼出個洞。
舉報人叫遊弋,舉報日期是四個月前。
我高考的日子,那段時間她回來了。
再往下看,密密麻麻的字,全是舉報程雙言通過各種陰陽合同和私人賬戶牟利的事實。
寫着證據清單的地方一片空白,沒有了。
這是第一頁,後續的内容不見了。
家裡一無所獲,借着看電影的名頭認認真真翻程雙言的電腦,一片空白。
跟恢複出廠設置了似的。
也許她有雙系統,可我找不到鑰匙。
一開始以為捏着紙就能去舉報,終于是我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