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椿滿緣半夢半醒之間,隐約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憑借在夢裡折磨出來的直覺,她果斷翻滾至床角警惕的望着黑影。
黑夜使她看不清來人的容貌,在她計劃好逃跑路線時,那黑影無措的開口道:“阿緣,是我啊。”椿滿緣聽到聲音,頓時卸下防備,又倒了下去。空氣靜默了兩秒,椿滿緣見身後的人沒有動靜,開口問道:“你大半夜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房間空調壞了,我睡不着。”臨無幸故作委屈的說道,“可我這裡也沒有空調啊。”椿滿緣側身閉着眼回道,臨無幸理所當然的回道:“你是鬼啊,你自己就是涼的,我睡你旁邊就好。”安靜的空氣裡傳來了椿滿緣磕磕巴巴的聲音:“那,那好吧,就一晚,隻能睡一晚。”“好,你放心,我睡覺很乖的。”臨無幸見計謀得逞,開心地躺在了外側,而此時的椿滿緣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算計了。另一邊的椿憐連狐帶窩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被送到了大廳的基座上,而它毫不知情。
臨無幸躺在椿滿緣的床上,扭頭看着少女的側身。看了一會,椿滿緣回頭看向她,問道:“為什麼你一直盯着我?”臨無幸愣了一下,略顯尴尬的回道:“啊,啊……我睡不着,有點無聊。”“無聊……那你想做什麼?”“想和你聊聊天什麼的。”臨無幸别過頭去,椿滿緣轉過身來平躺着,開口問道:“你想聊什麼?”臨無幸握着自己的尾巴看向枕邊人問道:“你喜歡毛絨絨的東西嗎?”話說着,其餘幾條尾尖還微微擺動了一下。椿滿緣想了想,腦子裡又浮現出了瑪辛德那條因為興奮而一甩一甩的像拖把一樣的尾巴,看着就很好摸。于是她也如實回答了臨無幸:“喜歡啊,誰會拒絕毛茸茸呢?”臨無幸脫口而出:“那為什麼當時在旅館你把我的尾巴拿開了?”說完就後悔了,過了一會,見椿滿緣沒有回應,開口找補道:“算了,可能我的不是你……唔!”話未說完,臨無幸被尾巴上的酥麻感刺激得捂住了嘴巴。
“沒有不喜歡,隻是當時……有點尴尬。”罪魁禍首此時正一手輕輕揉捏着白色尾尖解釋着。“松…手……松手,嗯…我知道了,你…先松手。”臨無幸隐忍着尾巴上的異常感覺,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後,終于得到了解脫。臨無幸此時無比慶幸是在黑夜裡,不然自己快熟了的臉被看見可就丢死人了。“你沒事吧……你這麼一問,我隻是沒忍住……抱歉啊。”春滿園擡頭看了看别過頭去的她,可惜黑漆漆的出了個輪廓什麼也看不見。臨無幸等呼吸平穩一些之後回道:“我沒事,捏一下尾巴而已,沒事,我怎麼會有事。”“那就好,話說我身上的金鍊是怎麼回事啊?”椿滿緣尴尬的轉移了話題。
“你想學嗎?你也可以召喚我身上的,但對别人不行。”臨無幸問道,椿滿緣不解:“為什麼對别人不行?”“因為你太弱,别人的你扯不出來。”臨無幸的眼睛轉了轉,瞎扯了一個糊弄過去了。“好吧,想學。”“那我明天晚上回來教你。”臨無幸說完,椿滿緣答應後。兩人便默契的結束了話題,各自安睡了過去。
星期六早晨,椿滿緣睜開眼,被拉開的窗簾裡清晨淡淡的日光灑進了房間。而她在項鍊的保護下毫發無傷,她都忘了,身上還有項鍊護着她,不用一直關着窗簾。一旁的位置伸手一摸,已經涼了許久。她起身揉了揉眼睛後便下床朝着梳妝台走去,想給自己梳頭發,昨夜睡前摘下來的發簪還好好的擱在台上,她拿起桌上的黑色木梳,給自己及腰的長發梳了起來了,梳順後她開始挽起頭發來了……半個小時後,她又拿起梳子開始梳她被弄的一團亂的頭發。
這時,一陣敲門聲從椿滿緣的房門前響起。“阿緣,醒了嗎?”椿滿緣聽見後擱下木梳便走去開門,開門後回道:“醒了,怎麼了嗎?”“沒事,見你那麼久沒下來,來給你送早餐。”臨無幸看了一眼手上熱乎的燒麥和馄饨,椿滿緣看了看新奇的菜品,讓開身位讓臨無幸入了房間。臨無幸将手上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後,指着椿滿緣披散的墨發詢問道:“那個,需要幫忙嗎?”椿滿緣撤回盯着早餐的目光,看了一眼臨無幸後,臉紅的背過身去問道:“你會嗎?”臨無幸笑了笑,雙手扶着她的肩膀來到梳妝台前,在椿滿緣坐下後,拿起梳子理了理因為行動而有些淩亂的頭發,邊梳邊開口問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想要什麼樣式的呀?”椿滿緣想了想,開口回道:“我不知道,方便行動還好看就行,我隻要那支白簪。”“好。”收到要求的臨無幸,放下梳子後。臨無幸一抓一握間,椿滿緣的一頭散發,被紮成了精緻的精緻的“新中式單簪披發”,至少臨無幸是這麼介紹的。她滿意地看了看,越看越喜歡,頭上的山茶花流蘇也随着她的動作一動一動的,真是花好看,人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