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尤利娅和提比略去看望瑪吉拉。他們帶去了水果和點心。
瑪吉拉已經醒了,看到尤利娅,她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沒事就好。”
尤利娅握住她的手:“對不起。”
瑪吉拉拍拍她的手:“不要緊。醫生說我這一胎本來就不穩…”
她把見朋友生孩子的事情跟她說了。
她說她被朋友生孩子的慘狀吓到了,隻見那女孩叫的撕心裂肺,血水一盆又一盆,而丈夫此時在外遠征不歸。
她沒陪完就回來了,因為情緒激動,很快就有些不舒服。
這種事本來要是身為丈夫的阿格裡帕在身邊安慰一番的話,應該會好些,但可惜阿格裡帕不在。
屋大維娅生氣的教訓奴隸:“怎麼能讓瑪吉拉主人去這種危險的場所?!”
瑪吉拉反駁:“母親!泰蕾娜是我最好的朋友,難道要我…要我眼睜睜的看她遭受苦難而袖手旁觀嗎?”
屋大維娅:“你去那又有什麼用?你是會醫術還是會接生?”
瑪吉拉:“你不明白,母親,泰蕾娜的丈夫不在身邊,她說她很害怕,她需要陪伴……而且我想,積累一下經驗,免得…”
屋大維娅:“丈夫總是不會在身邊的,瑪吉拉!男人們在身邊也沒有用,你應該做的是照顧好你自己,和你肚子裡的生命。”
屋大維娅緊握瑪吉拉的手,微微用力。
瑪吉拉:“不,我……我……”
她臉色蒼白,閉着眼睛把頭扭到一邊。
屋大維娅:“算了,你好好休息吧。哎。”
屋大維娅心想,這還是個小女孩呢,她又能說什麼呢?
她又站起身出門詢問醫生,尤利娅趁此機會對屋大維娅說:“提比略找來了一個厲害的埃及女醫生。這是埃西比。”
埃西比沖屋大維娅行禮。
屋大維娅看向提比略,提比略點頭:“嗯。很厲害。她是尤利烏斯·恺撒從埃及帶回來的。”
屋大維娅挑了挑眉。
她身邊另外一位希臘醫生表情變得微妙。
尤利娅看了出來,扯了扯屋大維娅的手:“埃西比是提比略的醫生。可以幫忙看一看瑪吉拉的情況。但是看完後還是要回到提比略身邊的。”
屋大維娅:“……行吧,看一看。”
她的确是很焦慮。因為希臘醫生說瑪吉拉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
埃西比點頭稱是,進屋去了。
不一會,她出門來,低聲對屋大維娅彙報情況。
“這位醫生的判斷沒有太大的問題,”埃西比謙遜道,“不過我更樂觀些。瑪吉拉主人的身體隻要好好修養,以後生養孩子都是完全無障礙的。”
屋大維娅露出欣喜的表情:“該怎麼抓藥?”
埃西比:“按照這位醫生的藥方,但要去除一味…這樣藥性會更溫和。另外,可以用一種熏香…”
屋大維娅心滿意足的放過了尤利娅和提比略。
尤利娅:“埃西比很聰明。”
提比略:“你也很聰明。”
突然被誇的尤利娅莫名其妙的回頭看提比略。
提比略笑了笑,捏捏她的臉。
屋大維軍與安東尼軍雙方在阿克提姆發生了激烈沖突。
“抱歉兄弟,我還擔心瑪吉拉的事會影響你的心情。”屋大維拍了拍阿格裡帕的肩膀。
阿格裡帕:“是有影響的。”
屋大維:“嗯?”
阿格裡帕:“想快點決戰,打完仗回家看看情況。”
屋大維哈哈大笑:“兄弟,你别忘了,還得陪我去趟埃及!”
阿格裡帕手下的幾百艘小船與安東尼手下的小船發生沖撞,士兵們将船拉近後紛紛躍入船中,在安東尼軍的戰船上與對方展開肉搏。
劃船的埃及奴隸吓得落荒而逃,紛紛跳海,阿格裡帕指揮軍隊們沖殺一波,再快速撤退,于是失去機動能力的大船停在海上宛如孤島。
“聽我号令!放!”随着一聲令下,不遠處飛來的火焰彈擊中這些立着不動的靶子,很快海面多處安東尼方戰船燃起熊熊烈火。
安東尼方的水手大部分都是埃及奴隸,這些奴隸意志軟弱,面對兇神惡煞的羅馬士兵沒有絲毫抵抗之心,投降也沒有隻顧着跑。他們與安東尼麾下的羅馬軍人不同,深谙水性,跳下船後很快遊走。
安東尼見狀,憤怒不已。他自己搭弓射死一個奴隸,并大吼着讓船上的士兵攻擊那些逃跑的奴隸。
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奴隸頂着海船碎片躲過了箭雨,到了船邊才被船上的士兵用劍或者矛刺死。
阿格裡帕軍也受到了一些損失,小船沉沒了不少。不過,阿格裡帕專門準備了救人的快艇,快速的拉走了一些落水士兵。
士兵們行軍時全身上下負重加起來有四十公斤,戰鬥時也有二十公斤,他們訓練了快速脫去負重并讓身體浮起來的方法。
反之安東尼軍隊沒想過自己的大船會那麼容易沉沒,且戰鬥地點又靠近岸邊,所以許多士兵落水後慌不擇路,掙紮着沉了底。
還有一些大呼救命投降,最後被阿格裡帕這邊的軍人給脫上了岸,就地成了俘虜。
一個照面鏖戰三個多小時,安東尼明顯處于下風。
而此時的埃及豔後駕駛着大船,眼睜睜看着安東尼号旗艦燃起大火。
“那是怎麼回事?!安東尼?!”克婁巴特拉心神俱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安東尼号非常巨大,所以十分顯眼。
埃及豔後看着那艘不該沉沒的大船從中間開裂,許多身影跳入了水中。
巨船沉沒帶起的漩渦會将周圍人都卷進去,如果安東尼在那上面,即便他落入水中,也……
克婁巴特拉一想到自己深愛的男人和三個孩子的父親就這麼沒了,大腦嗡嗡作響。
她差點站不穩,踉跄了一步,扶住一旁一個宦官的胳膊。
“怎麼辦?”有人問。
克婁巴特拉的大腦飛速旋轉起來。
安東尼沒了,他帶着的那幾萬軍隊也喪失戰鬥力。自己此刻前去也無濟于事,必敗無疑。
她必須掉頭離開,保存實力,固守埃及。待到屋大維出現時,才有和他談判的底氣。
克婁巴特拉咬了咬牙:“吩咐下去,安東尼不在了,我們立即掉頭!”
……
實際上,安東尼一開始就沒在那艘船上。
他也留了個心眼,覺得船太大,很招人眼。如果一個搞不好被阿格裡帕進行了“斬首行動”就危險了。
并且那艘船也是個很好的誘餌,他将指揮部換到别的船,親自帶隊進攻,更能提振士氣。
雖然一開始被阿格裡帕的襲擊打亂了陣腳,但安東尼很快重整态勢,組織船隊恢複陣型進攻。
雙方的力量互相平衡,不分伯仲。
安東尼漸漸找回了曾經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感覺,他神采飛揚的指揮着手下的投石船向阿格裡帕軍所在的戰船發起攻擊。
他一眼就找準了阿格裡帕可能在的戰船旗艦,阿格裡帕險些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