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大維放下筆時,梅塞納斯來了。
“屋大維,特倫西娅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屋大維手一頓。
“你是指什麼?”
梅塞納斯支支吾吾。
難道要說,明知特倫西娅對屋大維有那方面企圖,還憋着不說,直到東窗事發…
他自己花天酒地慣了,但屋大維卻過得相當清心寡欲。
他還真怕特倫西娅得罪了屋大維。
“不提她了,你沒有别的事要說嗎?”
屋大維不是很在意特倫西娅。
又不是第一次有妻子以外的女人這麼幹了。
雖說做不做都随心,但屋大維想為了他推行的“羅馬好家庭”觀念樹立個榜樣,所以拒絕了這些人。
“你說的,要打造你等身像的事,我想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去選一下工匠?人我已經帶來了。”梅塞納斯說。
屋大維恍然大悟的擡起頭,他想起來了。
之前太忙忘記了。
“對了,尤利娅也要做一個。還有…”屋大維說,“尤利烏斯家族的尤利娅有點多,我給她也想了一個稱謂,就叫尤利娅·普莉娅。”
意思是純潔的尤利娅。
有了普莉娅這個後綴,她就能在一堆尤利娅中顯得獨一無二起來。
“我們籌錢的進度怎麼樣了?”屋大維問,“我可是一刻不停的在簽發許可,把這些田都分出去了。”
這次戰後提前退役的一共是三十餘萬,許多人并不樂意這麼早就離開軍隊,畢竟達到年限才會有獎金與土地。
但隻要軍隊在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和這筆軍費支出相比,退職金實在不算多。
但是他沒有那麼多錢。把他的家産都賣掉也不夠。
所以屋大維并沒打算自己全部出這個錢。
這些得到了承諾的士兵,會為了得到承諾裡的報酬而聚衆鬧事,隻要稍加引導,就能形成有組織的暴力反抗。
為了不讓暴力反抗發生,元老們必須齊心協力的協調出應該分配的田地或者等價的退職金。
屋大維主導這件事,督促元老們以各種方式配合他籌錢。
“已經有八家願意配合我們,賣掉一部分近郊的地産換成别的…”梅塞納斯說,“剩下的可能是在觀望。還有一部分,說應該由來年的稅金支付,目前隻願意捐款。”
“不能拖到來年,來年是來年。”屋大維皺眉。
同樣都是地,屋大維用意大利其他地方的土地和公職的虛銜去換對方在羅馬近郊的土地,再轉手高價賣掉。
這種虧本生意很多人是不做的,除非有性命之憂。
雖說可以以性命相要挾,但要做的過分,就會引起群體性的恐慌。
“幸好。下次選舉後我就不是執政官了。”屋大維說,“真麻煩。”
由于之前多征的稅款也得補償一部分,屋大維的釋放了一些公民身份和國家貸款福利,包括土地種子農具在内,除土地是低息外,其它一切有助于墾荒的工具都是無息的。
另外,行省征服後的新墾荒土地,三年之内免稅。這意味着三年之内墾荒後無論多少收成都可以自己留下,隻需要還租金的本金和很少的利息。
“那些船賣的怎麼樣了?”屋大維想起為了戰争建造的戰船。
“大的都賣出去了,小的目前沒什麼辦法。”梅塞納斯一邊說一邊讓人把收支表拿給屋大維。
“我這寫了一份給陣亡家屬的公告,你拿去。隻是個草案。”屋大維從卷軸堆裡摸出一個,遞給梅塞納斯,“我有一個提議。他們可以選擇的一項補償是一艘船和同樣的墾荒的低息貸款。金額…你去算算金額不超過多少最合适。”屋大維揉了揉額頭,“你等會去問問阿格裡帕那邊做的怎麼樣了。”
“我這還有關于新建财務官起草機構的建議…波利比烏斯,他收了幾份草案上來。”梅塞納斯小心翼翼的開口,“要看嗎?”
不是沒看到屋大維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但工作總是多的根本幹不完。
“看。”屋大維揉了揉額頭,“叫…幫我叫尤利娅。”
阿格裡帕負責抓人,關人,審訊犯人,以及籌集建造神殿、元老院會堂、廣場、修繕下水道和紀念碑的錢。
隻要以“出資一部分建造羅馬城内的公共設施”作為交換條件,很多有錢的貴族願意用這種方式把人撈出來。
當然,增光添彩的神殿、紀念碑和廣場都是屋大維主動拿的錢,他變賣了從埃及得到的不少戰利品。
而修繕公共設施,比如清理下水道、拓寬馬路、治理河道之類的,都用籌到的錢來應對。
由于屋大維帶頭出了大頭,元老們對籌錢建立公共設施的要求并不是特别抗拒。
屋大維聽了報告後,在紙上把計劃籌建的幾個工程的情況進展做了簡單的總結。
他一一吩咐這些人繼續幹活後,躺在椅子上思考自己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東西。
“啊,對了…還要繼續派人去找銅礦。梅塞納斯,找到沒有啊?”屋大維說,“還有,我五天前那個會議上說的,免費糧食分配的額度上限不能超過30萬,這件事…有放在心上嗎?還有半個月就到發放日了。這件事做的怎麼樣了?你快去把多出來的人想辦法去掉。”
“我會給阿格裡帕傳信的。糧食配給的問題,這個推行倒是沒什麼阻力。反正鬧事的都抓起來了。正好采礦需要人手。”梅塞納斯回答
屋大維喝了口水。
元老院人數也大幅度超額了,屋大維最近為了把一些人弄出去焦頭爛額。
經過恺撒、安東尼和他之前的三次加人,元老院人數已經破千。
他每天除了處理上述這些亂七八糟和錢有關的問題,就是按照梅塞納斯整理出的名單去拜訪這些元老,勸他們辭職。
不過這樣究竟能勸走幾個人呢?超額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五百,他要把這些全都“裁掉”才行。
尤利娅莫名其妙的被叫到了屋大維辦公的地方。
她悄悄探頭看了一眼屋大維,後者朝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