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時間太晚了,兩個人洗漱後,緊繃的情緒終于放松的姜町,很快依偎在男友懷中睡着了。
依稀好像做了幾次噩夢,每每快要驚醒時,又很快被身邊人安撫下去,一雙大手始終懸在她背後,輕拍慢撫,帶來安心。
這天姜町醒得很晚。
她睜開眼時,看到男友難得沒有早起忙碌,此刻正面對着她側躺着,一隻手在她腦後挑起一縷頭發輕輕把玩着,表情有些放空。
見到她醒來,他臉上很快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湊過來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問道:“餓不餓?”
姜町點頭。
叢易行立刻就要起來:“那我去做飯。”
姜町不肯,枕着他胳膊的腦袋用力往下壓,讓他不能抽出手去。
叢易行隻得重新倒下,問她:“不想讓我起嗎?再陪你睡一會兒?”
姜町不說話,腦袋撞進他懷裡,在他緊緻又有彈性的胸口蹭來蹭去,雙腿纏上他的腿,身體幾乎完全離開床面,像個樹袋熊一樣整個人挂在他身上。
女朋友在撒嬌,叢易行十分配合,任由她纏住自己。
胳膊将人摟得緊緊的,叢易行用下巴在姜町發頂上輕輕磨蹭,柔聲問:“還怕嗎?”
“不怕了。”姜町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說:“你會幫我把壞人打跑的。”
“對,如果他再來,我一定狠狠地揍他。”叢易行故意咬着牙說道。
姜町:“如果他就住在附近,知道警察都來過了,他以後肯定不敢再來了。”
“不能這樣想,犯罪分子和普通人的思維不一樣,我們不能因此掉以輕心。”
“嗯。”姜町覺得自己昨天的表現有些丢臉,悶聲道:“我太膽小了,在他第二次開口的時候,我就應該打開門,糊他一鏟子!”
“你把工兵鏟拿出來了嗎?”叢易行知道,姜町對警察肯定沒有說出全部細節。
“對!”姜町晚上怕的要死,此刻大白天想起來卻莫名有些興奮。
她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手舞足蹈地比劃着說:“你讓我躲進卧室找東西抵住門嘛,我就從空間裡拿出好多裝滿水的水桶,還有工兵鏟,之前都沒有細看,我拿出來才發現鏟頭居然這麼鋒利,如果當時給他一鏟子,我都怕他從此後半生不能自理!”
叢易行跟着坐起來,聞言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嚴肅道:“如果對方把你的武器奪走呢?”
姜町茫然地眨了眨眼。
“你要記得,在事情還沒發展到要面對面拼命的時候,在我會很快趕回來的時候,在有其他人可以求助的時候,在還有地方可以躲避的時候,在有後路的時候......這些情況下都不要去直面危險。”
姜町:“......嗯。”他好嚴肅,先答應他。
叢易行放軟了神色,繼續說道:“你昨晚的做法就很對,沒有收到我的信号絕不随便開門。察覺不對勁第一時間聯系我,并且沒有貿貿然靠近門邊。你知不知道有一種開鎖技能,可以用很常見的工具輕易打開這種老式門鎖,萬一你毫無防備地站在門後......我真是想一想就後怕。”
姜町反過來安慰他:“不怕不怕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經過這一次,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我肯定會處理的更好的。”
“沒有下次。”叢易行又嚴肅起來:“以後我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了!”
叢易行一晚上沒怎麼睡着,思考了很多,本來想等吃完飯再和姜町商議。
但是現在話趕話說到這,他便直接說了:“鐘睿知道我們要回老家,他想蹭我們的車一起回去,我本來說要和你商量一下。說是商量,其實我是一定要說服你的。”
“寶寶,你知道的。他和他爸的關系早就鬧僵了,之所以留在豫市就是因為我在這裡。”
“我們做了十年的好朋友,早已如同家人一般。現在我要帶你回家了,他一個人在這裡舉目無親,回去好歹還有他爺爺奶奶留給他的房子,起碼不用再支付房租。”
“我知道站在你的立場來看,就像對象身上背負了一個不屬于他的包袱,并且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了影響,但我真的不能不管他。”
姜町聽着他一通長篇大論,表情逐漸猙獰,她呲着牙惡狠狠地問他:“叢易行!你他喵的在說什麼啊!我在你心裡是什麼很刻薄無情的人嗎!因為和我談戀愛就讓你連好朋友都不許有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