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去停車場停好車。
叢易行從車裡拎出姜町剛才特意叢空間取出來的幾個購物袋,兩個大購物袋和一個小一号的購物袋。
姜町順手接過小的那袋,兩個人無言地快步走出停車場。
直到置身外邊明亮的路燈下,姜町才看到叢易行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她臉上也有汗,因為隻出來一小會兒,她就沒穿隔熱服,此刻稍走幾步就熱得出了汗。
可她的汗和叢易行的不一樣,叢易行臉上除了汗珠,還有一道道不太明顯的白色印記,姜町知道,那是汗水一次次流出又一次次幹在臉上留下的痕迹。
她有些心疼:“我們儲備的物資已經夠多了,等明天囤完柴油,我們就回去吧。”
回到老家,他應該就不會這麼累了吧?
叢易行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雖然累,内心卻十分甜蜜。
他答應下來:“好,我和快遞聯系過了,隔溫膜已經到豫市了,明天晚上就能去取。”
“後天夜裡我們再跑兩趟,把家裡的大件都帶出來,假裝找人托運。大後天太陽落山就可以出發回家,順利的話,不到12點我們就能到家了!”
姜町點頭:“肯定會順利的。”
叢易行說起租房的事:“我之前和我哥打過電話,他說隔壁棟就有空房出租,他打聽過了,房東一家搬到了水庫旁的别墅區,這裡的房子就閑置了。他已經要來了房東的聯系方式,等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可以随時聯系對方,租房的事最多一兩天就能搞定。”
“好。”
兩個人雖然閑聊着,腳步卻很快。
悶熱的午夜,街道上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連個鬼影都沒有,路燈将兩人的影子拉成長長的一條。
小區門衛室的門緊閉着,窗口透出明亮的光線和電視機的聲音。
姜町路過時瞄了一眼,看到值班的門衛歪在椅子上打盹。
走進小區路過大門後的綠化區時,姜町奇怪道:“最近好像沒聽到貓叫聲,小區裡的流浪貓去哪了?”
确實,叢易行以前上下班總是能看到小區裡有流浪貓的蹤迹,它們或從路中間一竄而過,或是躲在車輛底下“喵喵”叫着呼喚同類,大概是有好心人投喂,一個個吃的胖乎乎的,偶爾還會到人腳邊蹭幾下,不知道是不是在表示友好。
可現在,細想起來居然已經很久沒在小區内看到它們了,就連深夜總能聽到的叫聲也消失了。
叢易行對此無法解答,隻好猜測:“或許是太熱了,躲起來避暑了吧?”
确實是有這個可能,姜町也隻是随口一問,并不糾結答案。
家裡,鐘睿聽到敲門聲時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他站在門口握着門把手象征性地問了一句:“誰呀?”
聽到叢易行的聲音後,手上順勢用力,門把手下壓,門一下就打開了。
他退後一點讓出位置給他們進門,卻聽叢易行問他:“你沒反鎖?”
鐘睿一拍腦門:“靠!我忘了!”
叢易行無奈:“下次要記得。還有,不要說髒話。”
鐘睿趁姜町低頭換鞋的時候對叢易行做了個鬼臉,無聲道:“傻--比--”
等到姜町擡起頭來,他又迅速恢複正常,語氣熱情道:“知道啦,不說髒話,咱是文明人!”
叢易行被他逗笑了,挨了罵也不計較,放下手裡的東西,說道:“姜町說你沒吃晚飯,我來做宵夜,你想吃什麼?”
“我都行,你問姜町。”
鐘睿回答着他,手卻十分殷勤地伸向姜町,接過她手裡的小袋子,還一副她受累了的樣子說:“我都說我去嘛,你怎麼還親自下去接他?”
又轉向叢易行:“就這麼點東西,你一個人提不回來?還要人去接你?”
姜町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殷勤。
叢易行對鐘睿說:“那個大袋子裡面是菜和凍肉,你趕緊放進冰箱。”
說完拉着姜町去洗手洗臉,趁鐘睿忙碌的時候對姜町解釋他的行為:“他看到你給我轉賬了,估計覺得我們倆都是寄人籬下靠你這個富婆養活的。”
姜町無語。
叢易行又說:“這樣也好,你能鎮得住他,省得他整天口不擇言。”
怕姜町不自在,他還說:“你就當多了個狗腿子。”
姜町:“......”
叢易行簡單洗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就準備做飯。
鐘睿整理好他帶回來的食材,過來請他答疑:“你不是出去提發電機了嗎,東西呢?”
叢易行若無其事地擇着菜,“反正要托人運回家的,我就先給拉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