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秋岐和路烴熟絡起來成了要好的好朋友,路烴是個什麼樣的人秋岐依然沒弄明白,這像是個謎團,解不開。在他眼中,路烴是個溫柔體貼的朋友,在一些時候,秋岐的心裡産生了一些特别的想法,但還是被壓抑下去了。
聯考時秋岐發揮失常,分數不理想,拿着成績單神情淡淡的,梁紊安慰他沒事考不好沒關系,下一次努力就好,可秋岐壓根沒聽下去,放學後他直接去了他媽媽的墓地。
看到墓碑前的美麗動人的母親秋岐不争氣的流淚了,回去的時候秋岐萬萬沒想到遇見了路烴,路烴眼神驟然冷漠,戴着口罩身邊一股冷冽的氣息,不像學生該有的氣息。
秋岐打破平靜,他淡淡開口:“我來看望我媽媽,你呢?”
路烴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絲波瀾,他眼神柔和的看向秋岐,話裡透着一股子聽不出的意味:“我姐姐。”
秋岐哦了聲,伸出腳漫不經心的拿鞋與地面摩擦。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藍色的天空染上了一層灰霧一樣的顔色,霧氣騰騰的看起來很快就要下雨了。
出門前路烴看了天氣預報,所以他拿着雨傘,秋岐見他看起來很不開心,卻沒有走,眼睛看着自己。
大顆雨滴垂落到長滿草的土地上,一個又一個深點被暈染開來,秋岐錯愕的看向天空,一滴雨進入了他的眼睛裡,他伸出手揉下。
路烴打開傘撐向秋岐,雨滴打在雨傘上發出悶悶聲,秋岐摸了一下自己微濕的頭發,還沒反過神來,路烴的臉迎上來,秋岐的臉頰發燙。
路烴長長的睫毛垂下,憂傷的情緒貫徹來,秋岐感知到路烴情緒低落,有些慌張的看向對方。
路烴卻又恢複原本柔和近人的神情,嘴角勾出淡雅的笑容,身邊充斥着溫柔不可逆的氣息。
路烴輕抿嘴角:“怎麼了?”
秋岐不知道自己現在臉紅的滴血,他覺得全身似乎都麻木了,直到路烴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他才顫抖着應激反應了下。
路烴問道:“你發燒了嗎?”
聽語氣他好像有點擔心,秋岐搖搖頭,低聲說道:“沒有。”
倆人走到屋檐下躲雨,淋淋瀝瀝的雨越下越大,好似不會停息一般,秋岐看着大雨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秋岐聲如溫玉:“你怎麼不走?”
路烴疑惑道:“我走了,你怎麼去看,淋雨嗎?”
秋岐僵硬的點點頭,路烴說的沒錯,他走了,自己沒傘在這兒除了躲雨就是淋雨。
一陣風吹過,秋岐打一哆嗦,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冷的往手上哈了哈氣。
路烴脫下外套給秋岐披上,秋岐擡頭看向路烴,神情微樂樂愣。
路烴輕聲說:“怎麼了?”
秋岐呆頭呆腦地問了一句:“我用你的衣服,你用什麼?”
路烴擺擺手,無所謂道:“我不冷,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秋岐看着路烴攤開的手,伸手握了上去,溫熱的觸感席卷而來,路烴的手好像一個溫暖的小火爐,手心似乎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路烴的手比秋岐的手大很多,輕而易舉将秋岐的手包裹起來,這讓秋岐的手看起來像隻被人類握起來的小貓墊。
看到秋岐被暖到,路烴輕笑道:“沒騙你吧。”
秋岐認同的點點頭,臉頰泛起一層紅潤。
眼前人溫柔的讓秋岐一瞬間有些迷離,本來以為對方是女生,秋岐就笃定要把人追到手,但沒想到是個男生,因為表哥是gay,他也接觸過喜歡同性的男人,無一例外沒有可以定義喜歡同性人的标準,人畢竟是多樣的,有很多面組成的。
雨滴仿佛帶了暧昧的音響,把青澀情緒變得暴動不安,秋岐心頭發燙,也許是自己心在作祟還是其他什麼,反正他現在有點想擁抱路烴。
但很快秋岐發覺路烴情緒很不穩定。
路烴眉眼冷冽,臉色很差,情緒特别不對勁,秋岐迫切的想要知道路烴的糟心事,他想要去安撫他,出一份自己的力。
但他沒有立場去問。
雨聲漸漸消失,在那一望無際的由雨構成的虛線天空恢複原本的樣貌。
濕露露的樹上幾隻鳥在叽叽喳喳的叫喚,秋岐低着頭看着地上的水坑,他現在心情很複雜,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油然而生,滋味耐人尋味。
秋岐鼓起勇氣,他試探地問:“那個……我,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吃個飯,然後去學校。”
聽見秋岐說,路烴點頭說行。
倆人來到米線店,這家米線店年很久了,顧客都是這條街的老熟人和學校的學生,進了店裡,倆人點完米線就坐在了椅子上。
秋岐打開手機胡亂點開一個APP開始看起來,可眼神卻瞄向路烴,不小心和路烴對視了,秋岐尴尬的笑了笑,引人入目的眼睛成了漂亮的弧度。
秋岐道:“這家米線可好吃了,小時候我媽經常帶我來這裡。”
路烴道:“我也經常來這裡。”
秋岐眼睛一亮,驚訝道:“你也喜歡他家的米線?”
路烴低聲:“我媽和姐姐都喜歡吃這家的,隻不過……一切都回不去了。”
秋岐聽着模棱兩可的話,一頭霧水,他不明白路烴的意思,可能是回憶童年時光有點遺憾什麼吧。
路烴接着說:“我媽病了,她……現在暫時沒有辦法出門。”
秋岐沒想到路烴是這樣的家庭情況,内心不禁有些同情他。
秋岐說:“身體不好?那是應該好好的在家休息。”
路烴認同的點點頭。
家裡的事他從來沒有向外說的習慣可是看到秋岐就忍不住說,想讓他多多關心關心自己,哪怕一秒鐘也好,他自己都不清楚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