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男人倒在陽台的血泊中,眼睛逐漸失去神采。
看着闖入視野中的愛人,男人努力地想要擡起手,最後再撫摸一次她的臉龐,可由于失血過多,他不能動彈分毫。
女人踉跄着往前走了幾步,“龍二?”女人顫抖着聲音,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
“龍二!”女人跪倒在血泊旁,小心翼翼地握着男人的手,俯下身去,輕輕用臉頰蹭着他的掌心。
女人的目光一寸寸掃過男人的眉眼、鼻子、嘴巴,似乎要把愛人的模樣镌刻在腦海中。
“龍二......是......是誰?”女人哽咽着,由于傷心過度,幾乎喘不上氣,堵得胸口悶悶的疼。
可能是愛人悲戚的呼喚,又或許是因為對兇手的憎恨,男人眼中重新聚起了光亮,他定定地看着女人,許久,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就像他們初見時一樣。
被女人強忍住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争先恐後地從眼眶中湧了出來,砸在血泊中,激起了一陣陣微弱的漣漪,最終與鮮血融為一體。
男人他提着最後一口氣,轉動着眼珠示意女人往窗簾上看,隻見窗簾上用鮮血寫着什麼,但由于血液順着絲線擴散,字迹氧化變黑,暈成一團,隻有最後的“參上”兩個字依稀能辨别出來。
男人的嘴唇微微翕動着,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女人将耳朵貼近男人的嘴唇,上一次這樣,還是他們前幾天情到深處耳鬓厮磨時,可天意弄人,僅僅過了幾天,兩人卻即将天人永隔。
男人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拼盡全力也隻能發出微弱的氣聲。
“刀......刀口......鬼......”
幾個氣音斷斷續續地從男人口中冒了出來,說完這幾個字,強撐着提起來的那口氣一下子散了,男人也完全沒了生氣。
這一切來得太快,女人還來不及痛哭,一片陰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現,籠罩在她的上方。
女人警覺地擡起頭,隻見一個看不出男女、用繃帶包裹住上半張臉的怪人,嘴角正噙着殘忍的笑意盯着已經死去的男人。
怪人的嘴上叼着一把苦無,刀刃在燒紅的夕陽下泛着凜冽的寒光。】
“咔哒。”房間門被打開,哀倚靠在門框上,看了眼牆上的挂鐘。
“博士,已經快了,如果你想活得久一點,我勸你還是快點睡覺。”
阿笠博士擦了擦眼淚,順便擤了把鼻涕,幹笑着說:“哎呀,可是這部連續劇真的很好看,雖然播出時間挺晚,但人氣卻高得很啊,最近這麼高質量的懸疑劇可是很少見了。”
哀看着正在播放的演員表,正好放到劇中幾個經典的兇案現場。
“要我說,這殺人手法還沒有我們遇到的精彩,也虧你看得下去。”哀吐槽道,“真這麼感興趣的話,出門的時候帶上工藤,十有八九都會碰到殺人事件。”
“也不能這麼說啊......”阿笠博士張嘴就是反駁,可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阿笠博士咳嗽了一聲,假裝正經地說:“小哀啊,明天就是周一了,你可要早點睡覺啊,明年春天你就要念高中了,可不能遲到啊,俗話說......”
哀最受不了阿笠博士擺出長輩的架子教訓人,趁他的長篇大論開始之前,哀說了句“晚安”,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
對于學生來說,周一無疑是每周最讨厭的一天,到校時間能拖就拖,仿佛這樣能多回味一會兒周末的餘韻。
但最近,米花中學的學生有些反常。
今天是柯南和哀做值日,早上七點,兩人在阿笠博士家碰面後一起往學校走,随着離學校越來越近,學生也逐漸多了起來。
“灰原,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看着三五成群低聲讨論着什麼的學生,柯南的神情有些嚴肅。
哀順着柯南的視線看過去,“你是說最近提前到校的情況嗎?那确實。”
“沒錯,現在還不到七點半,如果是以前,學校裡根本不會有這麼多人。”
“萬一是他們想要早點到學校學習呢?畢竟快要升學了。”
柯南停下腳步,“就算是升學,那也隻是初三生的事吧。”
哀看向最近的教室,初一A班,教室裡的學生已經超過了半數,就算是周一有早會,也不至于提前一個多小時到校。
“既然覺得奇怪,那就請大偵探幫我們查明真相吧。”哀擡腳繼續往教室走。
“啊?”柯南有一瞬的呆滞,回過神時,哀已經甩開他一段路了。
“喂!灰原!”柯南邁開步子追了上去,“你不打算一起調查嗎?”
哀斜睨了柯南一眼,撩了下頭發,“我可是很忙的。”
“是是是。”柯南敷衍地附和着。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教室。
“早上好。”柯南和哀齊聲說。
可沒有人回應他們。
“真的?!”
“上周美術社的後輩說他也看到了!”
“據看到過的人說滿臉都是血!”
“噫!好可怕!”
“好像還出現了首例傷人事件!”
同學們圍在一起,好像在讨論什麼可怕的事,人群中時不時發出一陣驚呼。
看着他們害怕但又興緻勃勃的樣子,柯南對他們的話題有了興趣。
柯南放下書包,走到人群外圍,“什麼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