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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棒球少女在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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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宮硝子感謝的下載下來,在美惠子奶奶的幫助下簡單上了手,一邊看文字解說一邊看比賽。

西宮硝子看着場下激昂的比賽,感受着周圍激情的應援,胸口不斷溢出某種沖動。

高校野球的賽場上,少年們揮舞着球棒,奔跑在綠茵之間,青春與熱血的碰撞,每一次投球與擊球都充滿力量和汗水——熱愛與執着,僅僅坐在場外,西宮硝子就被深深地感染了。

學着身旁的人展開毛巾抖動,西宮硝子看着球場上的變化。

然而雖然看不懂,但她卻感覺到賽場的氣氛變化——往惡的方面變化。

她的預感沒有錯誤,很快,青道高中開始失分,比分被扳平,然後被反超。

西宮硝子隻能隐約聽見遙遠的對面傳來贊歎的呐喊,身後的應援席、腳下的地闆化為死亡的寂靜,前面的闆凳池更是空氣凝固。

她擔憂地回頭看去,發現身後的應援團也如她一樣擔憂地四處張望。

“加、一優…”西宮硝子小聲開口。

可是球場這麼大,硝子的聲音完全無法傳達出來。

突然身旁一聲大喊,“啊!媽媽!是翔,終于上場了!”,周身的空氣開始活動。

‘啊,是那個男孩…得做些什麼才行…!’

西宮硝子拜托氣氛的沉浮,胸口滿溢的情感再也按捺不住,小心地張口,“加一優…”

見無人在意她,連身邊的妹妹也拿着塑料喇叭大喊,她忍不住趁亂再喊,“加一優!”

肩膀突然被身邊人一拍,吓得她頓時一縮,擔心被指責幹擾别人,手裡卻被塞入了一個塑料喇叭。

美惠子趁着泷川翔和隊友互動的時候,把喇叭塞到身邊女孩的手裡,邊做動作邊用口型告訴她要這麼喊。見她很快理解上手,立刻回頭繼續看泷川翔投球。

‘真的可以嗎?我的聲音不會很怪嗎?’抱着這樣的想法,西宮硝子猶豫着不敢開口,很快一個聲音打破了她的焦慮。

“沖啊!翔昂——咳咳!”

一個喊到破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西宮小心地回頭看去,卻分不出來是誰在喊。

一球,身後細弱的應援色開始傳進他的耳朵。

二球,腳下的地闆、身下的椅子開始震動。

三球,身前的闆凳池的歡呼聲傳入她耳中,隐約能分辨出在喊“好球”之類的話。

“噢噢噢噢——!”

接着她看到更多的人在高喊。

她迷茫的看向手機,賽場的解說寫着“泷川 三振”,她能分辨泷川是指幫她趕走癡漢的那個男孩,但是三振是什麼,她不明白。

但是她知道應援團們、身邊的觀衆、還有中立的觀衆都在為這一刻歡呼就夠了。

她試着融入其中。

攻防轉換的間隙,美惠子笑眯眯的看向身旁臉紅撲撲的女孩,“如何?是不是感覺很痛快?”

許久沒有大喊發洩過的西宮硝子害羞地點點頭——也是她久違地聽見自己的聲音。

美惠子要過紙筆寫道,“加油的話要是一直在胸口就無法傳達出來,所以再放開些喊也沒關系。

不需要擔心嗓子動不動聽,你的聲音就是球員最大的應援。”

西宮硝子愣愣地看着記事本的話。

很快她就明白美惠子寫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西宮結弦也看到了美惠子寫的内容,想了想,把姐姐拉起身來到後排的阿爾卑斯席。

這裡幾乎都是穿着棒球服的青道棒球部成員,經過短暫的商量後,最前面的指揮部員舉着寫了歌名的牌子給大夥看了看。

然後大夥一起開口。

硝子微微後仰——被聲浪震的。

雖然離得近了,硝子也聽得清楚許多。

有許多人聲音特别明顯,與其他人都合不來,有過因為跑調被排擠的經驗的她頓時就想到,‘跑調了…就這樣唱沒關系嗎?’

接着,她站在阿爾卑斯席上,看見那個勇敢的男孩揮出了一棒。

霎時,比剛剛唱歌時更大的聲浪襲來,讓她情不自禁也跟着歡呼起來。

‘棒球…是這麼快樂的一件事情嗎?’

晚上,西宮家。

“然後啊,那個人就上來救場了,隻6球就解決了危機!不僅如此,下一局還是他第一個上場,他第一棒就揮棒,還打出了全壘打!簡直像漫畫劇情一樣!”飯桌上,西宮結弦活躍着氛圍,把今天看到的場景一邊說一邊用手語表達。

西宮硝子笑眯眯地用手語補充,“美惠子阿姨還給了兩張決賽的門票,真的很感激。”

西宮媽媽手撐着臉,看着兩個女兒開心的笑顔,“結弦,你也是時候回到學校了吧。”

西宮結弦的笑容一僵,瞬間消失,“不用,我和姐姐一起挺好的。”

西宮硝子僵着笑臉,看着妹妹和母親的無聲的争吵…

——

第二日,在某種沖動下,她獨自一人來到了決賽的神宮球場。

西宮硝子驚訝的發現,今日泷川翔居然就坐在她旁邊。

寫字本:“你好,我是西宮硝子。多謝你們送我的票。”

寫字本:“你好,我是泷川翔。不客氣,感謝你能來看我們的比賽!(笑)”

西宮硝子看着最後尾的“笑”字,臉上也浮起微笑,看了看場下又看了看身邊的泷川翔。

寫字本:“怎麼今天沒有上場?”

寫字本:“昨天比賽受傷了,今天休息中。(哭)”

西宮硝子低下頭沉默下來,‘是自己帶來的黴運嗎…’

寫字闆繼續:“昨天我在投手丘上聽見你了哦,聲音很大很特别,一下子就發現了。”

西宮硝子尴尬地撇過眼睛,她因為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說話怪腔怪調的,平常她也很少開口…

寫字闆還沒停:“當時真是謝謝你啦,在那麼危機的時刻讓我知道有人在鼓勵着自己,真是給我很大的勇氣呢。感謝你給我們應援!”

西宮硝子一愣,‘感謝我嗎?…我有做什麼值得感謝的事情嗎?’

帶着這個想法,幾日後,西宮硝子來到青道的球場。

球場外也有不少人和她一樣圍觀隊員們訓練。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西宮硝子轉身看去——是泷川翔。

她看着少年笑着緩慢開口,“又見面了,對棒球感興趣了嗎?”

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隻能順着話點點頭。

“你的寫字闆呢?用那個交流吧?”

西宮硝子剛拿出寫字闆來,就發現身邊圍滿了棒球部的男生。

她笑着看大家打鬧起來,心裡微微泛起一點失落,又很快被她忽略。

西宮硝子手上的本子突然被人抽走,她一驚,頓時想起小時候寫字闆被同學扔到水池的經曆,剛想轉身看是誰做的,卻發現本子正被人奮筆疾書。

“你好,我是山田風太郎…”還沒寫完,被下一個人拿走寫下自己的名字,“高澤次郎”、“新岡真誠”…

西宮硝子愣愣接過泷川翔搶回來的寫字闆…這是第一次有人搶着在寫字闆上寫下名字…

寫字闆:“這裡人好多,我帶你去逛其他地方吧。”

西宮硝子點點頭。

說是其他地方,就是換了個球場外站着——一軍的隊員還有訓練,不能離開自己球場太遠,跟不過來。

兩人坐在球場外的休息區聊了起來。

寫字闆:“…原來如此,所以下個學期要轉到我們學校來了呀。我們學校也有女子壘球部,了解規則的話還是能很快上手的。”

西宮硝子搖了搖頭,寫道,“我還是不加入社團了。”她聽不見,還是不礙事了。

寫字闆:“诶…難得來到普通的高中,好好享受普通的校園生活不好嗎…可惜我們這裡是男子野球部,女孩子加入進來隻能成為經理,還很辛苦。”

西宮硝子再次搖了搖頭:“我不怕辛苦。”

寫字闆:“那你要體驗一下經理的工作嗎?正好多一個人幫忙,經理們也能輕松一些。”

寫字闆:“真的可以嗎?”

寫字闆:“這也沒什麼吧?跟我來。”

泷川翔把西宮硝子帶到青道食堂,“學姐,藤原君,這是西宮硝子,下個學期要轉來我們學校,今天想體驗一下經理的日常,可以嗎?”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她的耳朵不太好,所以和她說話時要放慢語速哦。”

“诶?來幫忙的嗎?太好了,歡迎~西宮小姐,可以請你幫忙一起捏飯團嗎?”

西宮硝子都沒反應過來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子,迷茫的看着泷川翔和面前人說話。

聽不到面前的人在說什麼,但看着她們手上不停團飯團的動作,和泷川翔認可的點頭,西宮硝子鼓起勇氣,先去洗手然後來到她們身邊,手小心翼翼地往飯盆裡伸,見大家沒有阻止,開始做第一個飯團。

擔心出錯,她做得很慢,她聽不見别人的指責和誇獎,隻能從他人的表情語言察覺出自己沒有被罵,也就繼續做第二個。

看着隊員們對着自己做的飯團大快朵頤,西宮硝子終于放下心來。

肩膀再次被拍了拍,她回過頭來——是剛剛的經理之一。

她舉着紙,上面寫着,“你好,我是藤原貴子。謝謝你的幫忙,你的飯團大受好評哦。”

然後,下一頁,“可以告訴我,謝謝要怎麼說嗎?用手語。大家都很想感謝你!”

‘真的可以嗎?自己這麼開心…’這麼想着,她還是伸出手擺出了謝謝的手勢,‘也謝謝你們,今天我很開心。’

——

最終,西宮硝子還是當上了棒球部的經理。

和泷川翔說的一樣,經理确實很辛苦。

早上要比以往更早起床來到棒球部,在隊員們訓練之前把棒球、頭盔還有球棒等用具準備好。

在隊員們開始訓練後也不能歇着,還需要回到廚房給隊員們準備飲品搬到球場,同時還要根據選手們的要求調配不同配比的功能飲料裝到每個人的運動水杯裡。

訓練時幫忙抛球、記錄數據,結束後幫忙撿球、清點器材。縫補破損的球、擦拭頭盔和護具、纏球棒的膠帶,她都努力地學會了。為了能看懂棒球,回到家她還自學棒球知識。

記錄練習日志,做比賽前的準備,為大賽的隊伍折千紙鶴和縫補護身符、号碼布,西宮硝子除了無法在廣播室傳達信息和招待來客,很快就适應了經理的日常。

但是她最喜歡的工作還是翻看食堂的交流筆記,每一條她都有仔細回複,并登記大家缺少的物資——見她這麼熱衷,幾個經理把這項工作交給她了。

三年級引退時,她和藤原貴子把棒球日記傳給一年生。

見到新生們不舍的淚水,雖然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但是西宮硝子依然堅定的笑着摸了摸她們的頭安慰。

【西宮硝子-棒球日記:

謝謝大家接納了我,我在這裡學到了許多。

投手的自信,捕手的從容,内野手的機敏,外野手的永不言棄。

真的非常感謝大家讓我加入棒球部。

監督批語:你一直都是個優秀的孩子,不是大家接納了你,而是你願意接納了你自己。在今後的人生,也請自信地走下去。

[附照片-甲子園優勝全體大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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