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韓佳彤聽了他們的,沒有回家,不過大小姐也确實從沒有擠過狹小的單人床,更别說和人一起擠了,好在學校外面的學生街,有幾家還不錯的酒店可以住的。
校園生活按部就班,學習、刷題、兼職,異常充實。
淩崇有時候在學校,他們就一起吃飯,周末的時候他帶她去聽了一場《邯鄲記》。
薇薇沒聽過昆曲,聽不懂那纏綿婉轉、柔曼悠遠的“水磨調”和精湛的花腔,也看不懂那些身段、手勢和眼神。
哪怕淩崇先和她大概講過主要劇目和唱段的内容,她也一直緊跟着台上的演員的演繹走,也就是大概聽了一點點唱詞,思路就已經飄遠了……
餘數構造和幾何分割,思路上存在很多的想通點,是不是可以簡化來用呢……
等她已經在腦内搭建起整個題目的演算圖,台上的劇目還沒有結束,戲曲演員遠遠不隻是“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啊,光是高強度的演繹都是很辛苦的。
她稍微側了側身,淩崇的目光專注在舞台上,修長的手指還在有節奏的點着拍子,她突然覺得這聽不懂的劇目也精彩起來,完全新奇的體驗,還有不一樣的淩崇。
就着那輕柔婉轉的唱腔,她繼續走神想着奧數題。
“聽不懂麼?”演出結束,淩崇問她。
“是聽不懂呀,隻是覺得蠻好聽的,”她站在包廂窗前看着離場的觀衆,有穿西裝的、穿禮服裙的,還有穿旗袍的,甚至還有穿長衫的。
難怪入場的時候工作人員眼神奇怪,大概是沒見過她這樣T恤牛仔褲的。“這樣的地方是不是有服裝的規定的呀?”她看了看自己,嗯,樸實無華的學生。
“這裡沒有,有些劇場是有的,”淩崇拉她坐下,“不過規則是用來定義區分受衆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定義。”
嗯,為何要被别人定義,她的作文,扣題了,哈哈哈哈。
她靠着淩崇笑,趕緊拉回自己的腦洞,“我覺得其實蠻有意思的,看你好投入的樣子,還有好多形形色色的人,”她撥弄一下淩崇的襯衫扣子,“可是下次,我還是不來了吧,我一直在走神,挺對不起演員們的演出,他們演的那樣好,我卻看不懂。”
淩崇點頭,也不可惜她無法和自己的愛好共鳴,本也是帶她嘗試不同的體驗,她不喜歡也就不喜歡了。
還有很多不同的、好玩的、有趣的事,可以帶她去感受。
淩崇總是很安靜,好像也沒有太多情緒的波動,自己在他面前好像很跳脫。
薇薇看着燈光在他側臉投下的陰影,突然很想惡作劇一下,看他變臉,像上次那樣心怦怦跳就很好。
對于自己要做的事情,薇薇有點緊張,她輕按住自己的胸口,慢慢靠近他的臉。
淩崇注意到她的動作,微微垂下眼看她。
她輕輕在他的嘴角印下一個吻,看到他錯愕的表情,趕忙低頭埋進他懷中,緊緊抱着他的腰。
他的心跳亂了,像擂動的戰鼓。
她躲的太快,淩崇來不及看她得逞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躲在自己胸前仍止不住的笑意。
他回味一下唇邊似有若無的觸感,暗笑,做了壞事就跑,還不跑遠,躲起來想看他反應。
他擡起原本攬在她腰上的手,撫上她的後頸,手指不輕不重的摩挲着,低頭湊近她紅透的耳骨,嗓音很輕,“擡頭起來。”
回應他的是腰間抱得更緊的手,還有胸前的輕微掙動。
“再不擡頭的話,我就掐着你的脖子把你提起來了。”從來清透的嗓音變得低啞。
薇薇生氣,瞪他,“你……”怎麼這麼威脅人呀!
然而,比她的話更快的是他的吻。
幾乎是在她仰起臉的那個刹那,他的吻就壓了下來。
原本撫在後頸的手力度變重,變得灼熱,他的唇溫熱,帶着一絲絲苦味,哦,是他剛喝過的碧螺春。
微苦的吻從她的唇角,輾轉到唇珠上,繼而輕咬住她的唇,迫使她檀口微張,與他交換彼此的氣息。
她攥緊他的襯衫,指尖陷入他的腰側,碰觸到他肌肉緊繃的背脊,呼吸仿若暫停。
直到他松開她,指腹輕碾她的滾燙的臉頰,她才重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和幾乎要跳出胸口的心髒。
淩崇撫上她泛着霞紅的眼尾,她的睫羽随着急促的呼吸抖動着,一雙杏眼閃動着水光。
淩崇輕笑,用額頭抵住她的,“壞家夥。”菜還耍壞。
薇薇被他氣到,怎麼這麼颠倒黑白!
她擡起雙手掐住他的臉,往外拉,看看他這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臉皮有多厚,還說别人壞!